在冉闵纵身扑出的那一瞬间,就连慕容恪都认定,此人是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选择了一个壮烈的死法!
“不若就成全他罢。”慕容恪心中闪过一道念头,他甚至惋惜,如此人才,不能为他所用。
“嘣!”
就在此时,怪异的声音响起。冉闵并没有想众人想象那样,胸口上被慕容恪的枪花崩出三个大洞。
一柄大弓,铁胎大弓,死死地压住了慕容恪的白蜡杆长枪!
冉闵赤红着双眼,瞪着那张近在咫尺,明显带有白人血统的俊俏脸蛋。
慕容恪的脸上,所有的器官都摆出两个字——惊讶!
他不知道冉闵是怎样在间不容发之际,想出用长弓来约束枪花这一简单易行却又从未曾有人尝试过的方式——不是因为太复杂,而是因为太冒险!如果不是冉闵的双臂有足够的长度,而他的铁胎弓又有足够的强度,那么此刻,冉闵应该已经死了!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了么,慕容恪!”冉闵的声音嘶哑当中带着一丝疯狂,一如他的眼神,和他刚刚做的事。
“你知道我的身份?”
笔挺五官在冉闵的视线中扭曲,慕容恪两排牙齿磨蹭的声音,在冉闵听来是如此的刺耳。他知道慕容恪即将要干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双脚使劲,整个人狠狠地撞向慕容恪!
原本冉闵的身高和体重都要比慕容恪高出一些,所以当他合身撞想慕容恪时,在慕容恪看来,就像是一座山撞了过来。
“啊!”
以慕容恪的镇定,在此时也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在此时,他甚至忘记了手中还有白蜡杆
的长枪,腰上还别着宝剑,他那些百战余生、忠心耿耿的亲兵,就在距离他不到两丈的地方!
慕容恪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他眼中,只有越来越接近的冉闵,只有那张满是血污,而又狰狞的面孔!
“嘭!”一起巨响,冉闵终于撞上了慕容恪,他耗尽了所有心力和体力,终于成功的撞住了慕容恪!
然而,他能够做到的,也就仅此而已。套在身体外面的锁子甲是那样的沉重,那些伤口是如此的疼痛。压在慕容恪的身体之上,冉闵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了半点力量。
“将军,将军!”
慕容恪的亲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的吼声如雷动,奔跑的脚步声震动着地面。
冉闵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好像感觉自己不是压在慕容恪的身上,而是扑到在一张巨大的席梦思床上,摇啊摇啊……
“呸!”
当冉闵被几个亲兵提起来丢在一旁之后,慕容恪很是晦气啐上一口唾沫。他翻身从地上起来,几个亲兵连忙拍打起自家将军身上的尘土,手忙脚乱。
慕容恪没有心思去理睬这些亲兵,他狠狠地瞪着倒在一旁的冉闵问道:“死了?”
“回将军,没有,只是脱力,流血太多,晕过去了!”一个亲兵回答道。
“没死最好!把他给我用绳子绑了,拖在我的追风后面,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跟那些汉狗的不一样!”
“是!”
两个领命的亲兵忙不迭地去拿绳索,慕容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冷笑。然而,就在他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呼啸声。
慕容恪本能地
抬头一看,连忙道:“有敌人偷袭,挡箭,挡箭!”
一拨箭雨已然飞临慕容恪等人身前,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工作的亲兵们,在这危急之时,纷纷挺胸而出,在慕容恪身前组成一道血肉的墙壁。
“噗噗噗!”
沉闷的中箭声连续响起,就算慕容恪这些亲兵个个身强力壮,但在身中数箭之后,仍旧软绵绵的歪倒地面。
虽然死了些亲兵,却给慕容恪争取到最关键的些许时间。利用这短短的一瞬,慕容恪已经逃回战马背上,在他身边,没有中箭的残留亲兵,纷纷抄起盾牌,将慕容恪死死护卫其中。
“你们是什么人?”
一队黑甲骑兵,正从箭雨来源的方向缓缓行来。
打头的骑士不仅身穿黑甲,就连头上也带着蒙面的黑盔。他身量虽然不矮,但却显得特别苗条。
“慕容恪,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滚吧!”
当这个领头骑兵开口之时,慕容恪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苗条了。
“你是管中月?原来是管家大小姐,可否取下头盔,容小王一窥真容?”不知为何,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慕容恪,在猜到那骑兵身份之后,反而变得冷静下来。
“痴心妄想的燕狗,滚!老三、老四,救人!”这个管中月好像一点都没有把堂堂燕国四王子放在眼中,她一边呵斥慕容恪,一边命令手下去营救昏迷不醒的冉闵。然而刚刚还能冷静的慕容恪,在听到管中月喊救人之后,脸上却变了颜色。
“此人跟你有何关系,你居然甘冒奇险营救于他,难道说……”
“慕容恪,你不是号称天才么
?既然你如此好奇他的身份,不如你猜一猜,我跟他之间究竟是何关系,如若你猜对了,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如果你猜错了,对不起,请你滚回你的燕国大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