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妈所说,冉家现在吃喝不是问题,毕竟当年石瞻在时,就积攒了不少田亩,只不过今年对家丁佣人还有西席老师,就只能用粮食来结算,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妇女,张妈总觉得在此事上有些抹不过面子。
对于如何赚钱,冉闵实在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虽然他脑海里有不少小说中发财的情节,但跟现实一对比,却发觉很难运用在这乱世,什么制造香水肥皂之类的,恐怕工厂还没有发展起来,这个后赵国就要改造换代了。
晚上,冉闵跟冉桐谈过之后,回到自家房间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石虎怎么会让石涂去长安城逮捕石广呢?冉闵怎么也想不通,他仅仅是让石涂抢在襄城公和上庸公之前告发石广,争取个头功,却不知道怎么就弄得石涂没了石虎干孙子身份,还将自己送进了长安争权的漩涡里。
现在冉闵已经不去想关于自己身份的问题了,既然是命中注定他逃不过这个耻辱的姓氏,那冉闵就只能在今后,用鲜血来清洗这个耻辱,用石虎家族的鲜血,用胡人的鲜血。
“大哥啊大哥,你可要谨慎小心啊,当小弟的我实在是看不透你的命运,唉,你又远在长安,鞭长莫及啊!”
冉闵当然不知道,长安并不是石涂面临的最大危局,紧跟着不久,还有一个更加危险的漩涡,将会把石涂生生的拖进去。
……
已经返回长安的石涂,不得不更加小心,他时时刻刻都将张雯羽留在身边,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而张雯羽脸上的炭黑,石涂也绝不允许她抹去。
“想来闵儿已经看到我写的书信,
希望他不要过激才是。”
石涂还在担心,张雯羽却是坐在一旁,有事没事儿盯着石涂的脸看。
“你弟弟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了,嘶,他要死也是十一岁,还有……”话说到这里,张雯羽突然又停了下来。
她这一停顿,反而引得一直没有注意听她说话的石涂的注意,“什么?你说什么?我弟弟什么时候死?”
“呃,不对,从你的面相上来看,我只能看出他十一岁的时候有个坎儿,但是后面的,好像朦朦胧胧,怎么也看不清楚了,唔,好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张雯羽的眼中,惊讶神色是越来越重。
石涂原本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不是很相信,毕竟若是人间有真神,又岂会眼睁睁看着汉人被奴役厮杀,还是冉闵说的对:别人抢了我们的,就自己去抢回来;别人欺负了我们的,就去欺负回来;别人伤了我们的,就提着大刀,去杀回来;汉人,只能靠自己!
“你还是算了吧,不是每一次都能蒙准的!”石涂颇有些不屑张雯羽刚刚的说辞,气的张雯羽崛起小嘴儿,闷闷不乐。
襄城公和上庸公一到长安,自然有人图上位,将石广在长安的所作所为一一密报。听说石广居然利用官仓里的粮食来收买平民的爱戴,襄城公和上庸公岂会善罢甘休,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石虎手中,没几天,就等来了石涂,还有随行的士兵。
虽说那石广未必就有胆量造反,但有所准备总是好的,自打石涂在两位公爷的许可下进驻长安后,两位公爷,就正式对石广下手了。
正如
两人猜想,虽然石广却是做了不少准备,但事出突然,由襄城公手里的兵符弹压住长安城的驻军,上庸公带领石涂镇压石广提拔的官员,在一个清晨,原本的长安太守,石虎的大将军石广,就被拿了下来。
“襄城公,上庸公,两位拿住我石广究竟是何意思?难不成这是皇上的意思?”手脚上着镣铐,还被关押在铁笼子里的石广,有若一头困兽。
襄城公身边站着石涂,还有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兵,仍旧是不敢太靠近笼子,毕竟这个石广,也是石虎麾下有数的猛将,万一发起性子来,他可不承受不起。
“石广啊,你的事情,我和上庸公知道的不是很详细,待你回到邺城,不就清楚了?”两位公爷望着笼中困兽一般的石广,确定石广已经无法逃脱之后,终于发出狞笑来。
正说话间,突然一群囚犯被押解进大牢,那石广定睛一瞧,顿时两眼崩裂,“石涉归,石日归,你二人欺人太甚!我石广还未定罪,凭啥牵扯到我的家人?”
石广大声疾呼,却只是换来两位公爷的冷笑,大逆不道、密谋造反,这样的罪行在后赵国可是重罪,必然要牵连到一家老小,甚至于家丁仆人奴隶都在杀头之列。
所以当石广看到自家的亲眷都被锁链加身送进来,尤其是还有自己的两个未成年的孩儿时,便知道事情怕是已经没有转寰的余地,心神绝望之下,对两个公爷破口大骂。
“哼,这里就交给你了,石涂,万万不可走漏一名重犯,明日正午验明正身后,主犯石广押解会邺城,其余人等,哼!”
石涉归和石日归
也非善人,既然石虎让他俩镇守长安,留着石广这个领兵大将那就是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既然已经给石广扣上罪名,岂能留给其翻身的余地,不若就在半途上将石广的亲眷全部干掉,如此一来,石广心生死志,在石虎面见就不会再有诸多抵赖,此案也就变成了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