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跟踪了!”
冉闵想不到在襄国城里,以他此时的身份,到底谁还有这个胆量来跟踪自己,但是,从感觉上他已经清晰的判断出,有人在跟踪自己。
心中冷冷一笑,冉闵并没有因此而紧张:不就是被跟踪么?胆小者会挤进拥挤的地方,借机甩脱跟踪者,但是老子不会!
循着街道,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冉闵很快钻进一条几乎没有人烟的巷子,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就算是再有经验的跟踪者也只能无奈的暴露身形,除非他打算放弃跟踪。
“出来吧!”
冉闵转身,望着那个头戴斗笠的身影,他已经确定,这家伙就是跟踪自己的人。
然而当看清楚人之后,冉闵却笑了,“怎么是你?”
“将主!”
跟踪者没有掀开斗笠,但声音却是非常激动,透过那微微抬起的大圆盘斗笠,可以看见他的半张脸——管中崖!
是他,这个被冉闵宣布在撼山军训练当中牺牲的战士,管中崖。
“你不去执行任务,来襄国城干什么?”一顿饭的功夫,冉闵带着管中崖来到一个酒楼当中,寻个清净的位置坐下来。管中崖此时也摘了斗笠,整个人比起刚刚离开管家堡时,看上去更加精明。
“难不成,他也来了襄国城?”冉闵又道。
果然是天性当密探的料子,管中崖一直等到冉闵说完,才缓缓开口道:“没有。”
“我就说嘛,他不是去天水寻他族人的消息了,怎么可能此时出现在襄国城,除非他长了
翅膀。张大山呢,他是继续跟踪,还是跟你一道来襄国城了?”
对于冉闵的话,管中崖只是摇头:“他没有去天水,所以属下才赶来襄国城,找将主!”
“没有去天水?”冉闵此时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他瞪着半晌,才道:“没有去天水,那他去了哪里?果然,老子就说这人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哼哼,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
“将主您肯定猜不到,属下二人一路跟着他,居然进了邺城!”
“邺城?难道他是石虎的人?不应该啊!”冉闵再次糊涂起来,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始终没有想到,他会去邺城。
“不!属下二人发现他好像在跟踪石涂将军,所以属下才会迫不及待的赶来襄国城,请将主下令,若是他企图对石涂将军不利,属下二人该怎么办?”管中崖抬起头来,望着冉闵。
“他为什么要去跟踪大哥?大哥跟他虽然认识,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理由去跟踪大哥啊?想不明白,唉,管中崖说的也是个问题,若他真是企图对大哥不利,要不要杀了他?现在就动手,实在是太可惜了,老子好多东西都还没有搞到呢!”冉闵脑子里高速盘算着,应该给管中崖下达一个什么样的命令。
“将主,就属下二人的判断,他好像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
“等到他有动手的意思时,我就怕你们来不及了!”冉闵道。
“怎么可能呢?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么?”管中崖
颇有些惊讶,虽然他们两人不算是什么高手,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成问题。
冉闵面带微笑摇摇头,“若不是他表现的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又岂会对他产生怀疑?像他这种人不动手则罢,若是真正动手了,就绝非你二人可以抵挡!”
冉闵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管中崖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不仅仅因为冉闵是将主,更重要的是,冉闵还是他和张大山的导师。
管中崖没有理由去怀疑自己导师的判断,哪怕是最不可能的可能。
“那卑职应该怎么做?”
“中崖啊,在管家堡,我已经教了你们很多东西,古人云: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你和张大山,算是我这一系情报部门的种子,干得好,以后就是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和教官,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教传弟子,我能够做的,就是将你和张大山培养出来,然后再经过你们的手,去创建这样一个组织。”冉闵此时表现的那个老气横秋啊,实在是跟他那张年轻的脸庞不相匹配,若是单听声音或者是单看人的话,恐怕任谁都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而冉闵自己,却不知道这种有若人格分裂的情况,继续着跟管中崖的谈话:“你和张大山继续给我盯着,这个人很重要,既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死了,当然,前提是不能伤害到我大哥,还有我的亲人,你明白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管中
崖和张大山都是冉闵精心挑选的两个人才。在管家堡训练那些撼山军之时,冉闵就发现两人沉默寡言,训练成绩未必是最好的,但却绝对是最认真的那一拨,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家庭,在管家堡属于那种边缘家庭,几乎是要被人遗忘的那种,虽然他们其中一个姓管,一个姓张,属于管家堡的大型家族中人,但是却根本没有人来照顾他们的家庭。
正是因为如此,冉闵才认定这两人与管家堡其他人交情不深,不容易受到来自友情的干扰,最终,冉闵选择二人,成为了密谍。
在二人诈死之后,冉闵又对其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