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可供耕种的土地有近万亩,山上种桑,河里养鱼,这片山谷的产出,差不多可以供养管家堡的两万人口,再加上管家堡周围的土地,每年管家堡还能落下上万斤的粮食结余,得力了管家的老祖宗,选了个风水宝地啊!”
姜波马鞭指着那些被白雪覆盖的田野,很是感慨。在他看来,若是当年姜家的祖先能够找到一处堪比管家堡的地形,说不定现在姜家上下发展的会更好,也许还能建立一个小小的国家,然后在这乱世当中发展壮大。
“是个好地方,易守难攻,山谷周围地形险峻,惯于骑马作战的游牧民族很难翻过山头进攻,破坏农耕,只要在几个要害的地方建立起防御攻事,哪怕进来少量的敌人,也会很快被消灭掉!”跟姜波着眼点不同,石涂从来都是个将军,他能看到的,都是军事上特征。
有山有水可守,依山傍水雄城,管家堡虽然只是一个民间坞堡,但其地里环境决定了管家堡就是个兵法里的雄城,难怪能够撑到现在。
姜波笑了笑,道:“石涂啊,不要整天动不动就想到打战,眼前平静的生活,难道还不能让你的精神放松么?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去把那冰面砸开,抓些活鱼来,就地整治一番,开开口胃?”
“不用了!”石涂摇摇头,“看够了,还是回去吧!少游兄,你在这管家堡待的时间够长,可否为小弟解惑?”
“不敢,但有所问,知无不言,言无
不尽。”
“最近发生在我和麾下士兵身上的事情,少游兄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背后没有人指使,那些平头百姓会跟手里提着刀枪的士兵过不去?”石涂的声音听上去平淡,若是细细的品味,却能听出其中的不甘来。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一直没有想到呢!”
石涂扭头看了姜波一眼,道:“虽然我这个人有时候反应比较慢,但也不是瞎子,管家堡上下,并非铁板一块,你若是能够告诉我,眼前这片土地,究竟冠着几个姓,或许我就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中国,别说是这个时代,哪怕是千年之后,人民对土地的情节也是难以割舍的,为了土地,减衣缩食算不上什么,抛头颅洒热血也是正常不过,所以石涂才会有此一说。
“问的好啊,石涂,我不妨老实跟你说,你眼前能够看到的土地,其中有差不多一半姓管,剩下的一半里,又有一半以上,是姓张,现在你可明白了?”姜波侧脸对着石涂,那双凤眼之中闪烁着盈盈光芒,可惜在石涂的角度,是看不见的。
上万亩的土地,其中有一半归管姓所有,三分之一归张姓所有,也就是说,整个管家堡里,势力最大的两家就是管家和张家。如此直接的话,石涂岂能听不明白,他微微点头道:“看来我是明白了,这姓张的,是不是因为看见管堡主膝下无子,所以心中有些龌龊的想法,而我石涂的到来,打乱了他们
的谋划,是不是?”
此时,姜波的脸上终于露出苦笑:“你以为当初堡主急匆匆的跟你订立婚约,后来有反悔解除婚约将月月许配给你弟弟是什么原因?还不就是因为张家步步紧逼。我再给你说详细点吧,虽然这里一半的土地姓管,但并非都归堡主所有,他老人家真正能够掌控的土地,只有十之一二,管家当年人多势众,大量的土地分了出去,各宗延续至今,有时候就连堡主的话,那些已经分家多年的人,未必就会听!”
“军心不齐则士气不振,我还道堡主应该有绝对的权利,怎料这管家堡居然是如此这般不堪,难怪堡主的几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少游兄,我感觉他们的死,怕是另有蹊跷吧?”石涂两眼当中闪过一道厉色,虽说他跟管中月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但因为冉闵的关系,他反而更加热爱这个坞堡,自然眼中就揉不得沙子,在他看来,管家堡已经打上了冉闵的标签,任何对管家堡有野心的人,那就是在抢冉闵的东西,就是跟他石涂过不去。
也许是石涂一句话揭开了被坞堡中人尘封的往事,就连姜波都是连连叹息,不敢接上石涂的话茬。
“走,我们回去!”
拨转码头,石涂空甩马鞭,爆出的炸响,让他坐下良驹奋蹄而起。
姜波连忙跟上,大声问道:“石涂你要做啥?”
“我去见见堡主!”
石涂的战马是越跑越快,姜波好像是有些跟不上,坐骑缓缓减速
直至追踪停了下来。
“你终于要去见堡主了么?石涂啊石涂,我倒真是希望你能将管家堡好好的整治整治,哼,张家,也是该你们倒霉的时候了,任何对管家堡有野心的人,都必须要铲除!”
望着石涂一人一马的背影,姜波自言自语,好像他真的是很希望石涂兄弟能够真正的占领这个得天独厚的坞堡。
石涂从那山谷口出来之后,就真是直奔管宁熙的家中而去。
跟寻常坞堡不同,管家堡虽然也是堡垒皆俱住宿功能,但对外一面的墙壁是经过了特殊处理,既坚固又光滑,除开仅容手臂穿过的矛孔之外,就再没有任何采光的通道,就连那矛孔的分布也大有讲究,寻常人是绝对无法借着矛孔向上攀爬的。
管宁熙的房间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