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涂静悄悄的离开了,带着几个士兵,却是没有带上张雯羽。
“二弟你这里更需要雯羽,何况我此去千山万水,劳苦非常,雯羽一个女孩子又岂能去吃那种苦头,而且现在雯羽若是离开,太子那边的人会怎样想?毕竟现在她还要为我服丧,这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
正是因为石涂的这些理由,最终张雯羽只能眼泪巴巴地看着自己爱人离开,却毫无法子。石涂这次离开,不仅仅是去管理黑旋风等马贼队伍,更重要是,去给冉闵弄钱!
钱在哪里?钱在长安城里,当日那石广被石涂押解到邺城路上,曾经将他积累起来的钱财装备一并告诉了石涂,而今冉闵缺钱,石涂才想起这样一笔意外之财来。
虽说现在还不清楚数额有多大,但兄弟俩人合计,那石广既然是准备造反,想来就算还未准备充分,也是有一定的基础。冉闵是希望石广准备的装备多一些,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考虑那石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石宣抓住了自家的小辫子,石虎可没什么容人的雅量,想想那麻秋就知道,堂堂一个征东大将军,石虎也是说杀就要杀,说剥了爵位那就马上剥了个精光,一点面子都没给麻秋留下。
关于麻秋后来是如何复起,冉闵脑子里是没有印象了,而他因为自己联想到那麻秋,却不知麻秋此时己经满怀希望的出发去了襄国城。
离开邺城这种事情照理说不应该是麻秋这种情况应该做的,他应该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家里,他是个有罪的人,没有经过皇上的同意擅自离开官邸,若是有人追究,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所以,麻秋离开邺城,必然是有人命令,
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冉闵并不知道其中的真实情况,他更不知道,石宣己经怀疑到他的头上,而麻秋这个可以证明刺客就是冉闵的证人,还有一两天的功夫,就要到那襄国城,太子殿下府中。
对于麻秋来说,他可不会管冉闵此时的身份有多高,再高能高过太子殿下?只要石宣一天是太子,在石虎心中,冉闵的地位就一天不可能超过石宣,除非冉闵能够帮石虎拿下整个燕国,将慕容恪父子的脑袋送给石虎盛酒。
不算豪华的马车上装着厚实的布帘子,将冰风都遮挡在外面,加上特制的小暖炉,麻秋倒是不会感觉到冷,唯一让他不舒服的,就是不能骑马,这马车在冰雪封冻的道路上行驶,实在是颠簸的有些过份,让麻秋有种呕吐的倾向,说白了,就是有些晕车。别以为晕车是发明了汽车之后的毛病,事实上从有“车”这个字开始,晕车这种病症,就已经出现了。
“等一等,等一等,停下休息半个时辰再走!”麻秋在车厢里大喊,那赶车的把式又岂能不听自家主人的招呼,三架马车停靠在官道边上。除开麻秋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之外的两架马车,里面都塞满了这些年麻秋东征西讨收刮来的财宝,他这是去见太子殿下,若是空空这双手,岂不是很不尊敬?
而跟着麻秋出发的,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家将之外,还有两名太子身边的近侍。这两个装备精良的家伙是没有乘坐马车的兴趣,宁愿顶着北风,也不想在马车里受罪,看到麻秋面色苍白,两个近侍忍不住在旁边窃笑起来。
他们这种态度,让麻秋的心更冷了!
换作从前,他还
是征东将军的时候,哪怕是太子见了他,那都还有三分的礼貌,更不用说太子身边这些大头兵,如今是虎落平阳,就连几个近侍在麻秋的面前,也放浪起形骸,浑没有将这个老头放在眼里。
“两位将军,要吃点啥?我让他们准备准备?”麻秋不仅仅要强忍怨气,还得主动过去陪笑脸,言语间没有丝毫不敬,顿时,那两近侍的神情更显骄傲,其中一个颇不耐烦道:“吃什么吃!麻将军您这刚刚才脱离行伍,怎么就忘了我大赵军人的气质?没有到达目的地,就算是再饥饿,那也得忍着!”
被一个近侍训斥,那麻秋也是真正忍得住气,赔笑道:“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不若我们现在就上路,等到了襄国城,老夫再请两位将军好好的用膳如何?”
“上什么路,老子现在就饿了,你不是说有吃的么,还不赶快去弄!”另外一个近侍却提出截然相反的要求,那麻秋面色一怔,随后有些为难地看向刚刚那个说要走的近侍。
很明显,这两个近侍是在玩弄麻秋呢,玩弄一个曾经的征东将军,这种快感可比玩弄一个少女来的强烈,哪怕是竭力的控制,两个近侍脸上的得意也是遏制不住,从那两双蓝色的眸子里透射出来。
“去安排吧!”
显然,最先说话的那近侍并不想玩的太过火,所以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等麻秋转身,他们两人又窃窃的笑起来,却没有看见转身之后,麻秋那有若铅云的脸色。
在两个近侍的催促下,麻秋一把老骨头差点就交待在颠簸的马车上,等到三架马车直驱太子府,麻秋是被人从马车里搀扶下来的,刚刚一见到闻讯而出
的石宣,麻秋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朽见过太子殿下!”
“哎呀,征东将军免礼,快快免礼啊!”石宣满脸的惊讶,连忙上前将那麻秋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