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到底有多少钱财?冉闵不会笨的在这个时候开口去问,相反,他只是两眼凝视着姜波,像是想将眼前此人看个通透明白。
“难道是这家伙知道我在调查他,所以才故意来试探我的?哼,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啊!张家那些牲口,死了也就死了,跟老子自然是没有关系的,现在肥肉摆在面前,老子是吃还是不吃?唔,依得这姜波的性子,这么大一块肥肉里面要是没有藏上点毒药,那是不可能的!不妨,我再试探试探!”
冉闵心中拿定主意,便笑道:“少游兄这般说来,这些钱财,我还真是不敢轻易收下了。少游兄你都说了,这些都是张家人在管家堡这些年剥削来的,理应还给管家堡的民众才是呀!”
“闵弟此言差矣!”姜波摇头道:“这些钱财是张家人在管家堡剥削来的没错,但若依闵弟你的意思归还,就如何个归还法?是依着人头来点,还是按照贫富来分?再说了,这乱世,今日不见明日的人多的去了,很多钱财的主人早已经是绝了后,若是将他们的钱财分给别人了,岂不是也不公平?以奴家看啊,这些钱财就应该留在闵弟你的手中,方才是那好钢用在了刃上,好鞍配在了良驹上,闵弟,你说呢?”
眼波流转,冉闵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说的比唱的好听”,如今眼前这姜波,倒真是有几分这样的感觉,那高低婉转的声音配上他的表情,可比后世的什么脱口秀要耐看的多。
“照少游兄这样说,
这笔钱财我还是非收了不可?”
姜波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那是那是。闵弟这次来到管家堡,想必也是要跟老堡主谈亲事,只要你跟月月的亲事一成,这管家堡就是闵弟你的囊中之物,张家人的这笔不义之财,不是闵弟你接受,还有谁能有资格接收?你呀,就快别谦虚了,回头我就把账本儿给你送来,至于那些财货,现在就堆在营地的仓库里,闵弟若是有兴趣,不如现在就去看看?”
“老子快要被搞糊涂了!难道这些钱财是烫手的山芋不成,这个姜波,究竟是在弄个什么名堂啊!”冉闵心中又是一阵的恍然,最终他一咬牙,噌地从桌边站起来,道:“少游兄,你为何非要我收下这笔钱财,难道你就不需要钱了么?”
“呀,闵弟,你何出此言呢?想我孤身一人,要这些浮财作甚?”
“孤身一人?少游兄,你这话怕是有些言不由衷了吧?黑龙骑乃是月月一手掌控,里面的弟兄岂会让你左右控制?你说是带着黑龙骑去截杀那张家车队,你可敢将参与人的姓名都告知与我?我自然会去核实一番!”
冉闵这话已经有几分撕破脸面的味道,然而那姜波俏面仍旧没有露出半分怒色来,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冉闵,好像不知道冉闵因何而发怒,“闵弟何出此言?我跟月月情同姐妹,她掌控的黑龙骑,难道我就不能稍微支配一下?这事儿老堡主都不会介意的,闵弟啊,不是我说你,现在你还没有真正掌控管家堡,如
果你对我跟黑龙骑的兄弟们有私交此事不满,那今后奴家就不去理睬他们好了,闵弟,快快坐下,因此伤了身体可就亏了。”
正所谓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好像冉闵是越激动,那姜波就越是显得冷静,一来二去,冉闵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姜波的榖里,有些手足无措了。
“算了,张家钱财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少游兄今日来辕门接我,不会就是专程为了此事而来的吧?”
冉闵已经没有心思跟姜波纠缠下去,若姜波表现得像是个正常人,或许冉闵还有心情,但一想到姜波的“性取向”,冉闵就感觉想是吃了一盘苍蝇。
“闵弟,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奴家做了什么伤害了你,或者是伤害到冉家,伤害到管家的事情了么?奴家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才惹得闵弟你如此厌恶!”那姜波神情终于激荡起来,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若不是知道他身份的人,定会暗暗同情于他。
“今日有些困顿,我去跟老堡主见个礼,就该休息了,少游兄若是还有没说完的话,不若我们来日再叙!”
冉闵实在是不想跟这姜波夹缠下去,起身下了逐客令,也幸亏这些年在胡人眼皮子底下生活,将冉闵的脾性磨平了不少,否则此时他恐怕早已经跟那姜波翻脸开打了,他才不会相信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类的鬼话,别忘了那日里石镐谋算他们三人时,就连武艺出众的管中月和管宁熙两人都受了点小伤,偏偏一个自称“手
无缚鸡之力”的人却是安安稳稳连一点油皮都没破,管中月和管宁熙若真有那样的能力,又岂会在石镐的几个亲兵手下受伤?
“闵弟,不聊了么?”
姜波的脸上明摆着很失望,可此时冉闵已然是“郎心如铁”,坚决摇头道:“我太累了,车马劳顿,需要休息了!”
待将人送出去,冉闵紧跟着就去了那管宁熙的屋子,敲门进去一看,管中月还在这里跟自家阿爷说着话儿。冉闵刚刚决意把那姜波撵走,就是打算来管宁熙这里寻个突破口,但一看管中月还在这里,他有些话就不好开口了,只能先向管宁熙见礼。
那管宁熙毕竟是风雨一路过来的老狐狸,只看见冉闵的脸色,便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