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水渍,从那燕将的屁股下面逐渐扩展开来。
冉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箭竟然将那武将吓的尿了一地!
“报上名来,看看咱们有没有点连带的亲戚关系?”心中畅快的冉闵有意调戏一下此燕将,信步过去,开口说道。
“是,是,本帅本人慕容秋一,乃是,乃是皇族,好汉,好汉饶命,定有重赏,重赏!”
冉闵开口问话,那燕将顿时喜出望外,不顾自己身下已经是湿淋淋一片,从黄土道上跪行几步,脸上带着谄媚的赔笑,眼角的余光不时扫过冉闵手中的双龙夺。
“皇族,皇族怎么如此如此落魄?”冉闵明知故问。
“有贼匪袭城,此时城中已然大乱,我正要赶赴四皇子慕容恪大营,搬救兵,救城中的百姓于水火!”
走的近了,冉闵才发现这慕容秋一年纪也不算小,估摸着在三十五岁上下,人虽然长的很胖,保养的却是不差,一张脸抹了马尿汗渍,倒有几分油光水滑的模样。
“城中来了匪患么?你是堂堂皇族,不战而退,岂不是要被皇帝陛下砍头?”
“胡说!”
慕容秋一突然间来了气势,站将起来,不过当他眼角余光再次扫过那双龙夺之后,刚刚高涨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又跌落了下去,“好叫好汉得知,本人哪里是不战而退,只是那慕容恪,要去进攻什么管家堡,愣是将我麾下八千步卒全部带走,以至于城中兵力空虚,从而才给了那贼匪可趁之机,哼,若是我八千
儿郎在手,区区贼匪又岂能夺我鄂城!”
听那慕容秋一如此说,冉闵心中一动,顿时笑道:“如此看来,秋一将军您去找那慕容恪,岂非是本末倒置了?”
“哦,此话何解?”
慕容秋一好像也忘记了刚刚就是眼前这个汉人杀光了自己亲兵,吓的自己流了尿。
“你想想啊,既然是因为那慕容恪的原因让你丢了鄂城,你说,要是回到大棘城,在皇上面前,你是不是要告他慕容恪一状?”
“告!自然是要重重的告他!”
“那慕容恪号称天才,岂会想不到这点?若是你此时去慕容恪大营,告诉他鄂城失于贼首,换成我是慕容恪,可不会给你什么好果子吃。你看,你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等你进了大营,慕容恪大可以一刀砍了你的脑袋,然后推到那些贼匪身上,甚至于将你的尸首藏起来,反而在皇上面前告发,说是你引狼入室,最终才丢了鄂城,而他在得知情报之后,迅速挥师,虽然只是抢回来一座空城,但始终也是他的功劳。”
冉闵一连串的话,将那慕容秋一说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对,好汉你说的太对了!那我,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冉闵双手一摊,道:“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呢?不过我若是你,此时肯定是直接去那大棘城,找皇上哭诉,就说是因为慕容恪私下调动鄂城守兵,不听劝说将守兵全数调走,才会让鄂城上下遭此劫难。”
“可就算我这么说了,皇上也未
必全信,那慕容恪始终是要回来当面对质的呀!”慕容秋一好像也不是全傻,挠了挠头皮,反驳冉闵。
对于慕容秋一的反驳,冉闵早已经是了然在胸,笑道:“怎么,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先入为主’?只要你先在皇上面前这么说了,之后不论慕容恪如何反驳,你都可以一口咬死,那是慕容恪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啊!到时候大家都是皇族,无论皇上如何偏袒自己的儿子,为了保持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总要给你条活路的,岂不是比你现在去慕容恪大营送死,要安全的多?”
经过冉闵这么一说,那慕容秋一如同脑子开窍一般,右手拳头猛击自己大腿,“对,太对了!”等到兴奋之后,慕容秋一脸色突然一变,眼巴巴望着冉闵,“好汉,你不会是在戏弄我吧?”
“戏弄你?此话怎讲?”
“你都把我身边的亲卫统统射杀了,又岂会放过我这颗值钱的人头啊?好汉,求你了,不要再戏弄我了!”慕容秋一两只水泡眼一挤,不要钱的马尿又倾泻而下,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有说哭就哭的本事。
“不哭不哭,我还真是没有戏弄你,好吧,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骑上你的战马,赶快去大棘城吧,看你哭的多可怜啊,我放你一马,就算是日行一善了。”
冉闵的话音才落口,那慕容秋一二话没说,转身就直奔战马而去,直到“腾腾腾”跑出大老远,慕容秋一的声音才远远传来:“大恩不言谢,本
帅现在就去大棘城,告了慕容恪小儿,私事误。国!”
望着慕容秋一远去的肥硕身影,冉闵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指望慕容秋一能够告翻慕容恪,之所以临时起意,纯粹是为了给慕容恪添堵。
等到冉闵转头望向鄂城方向时,整个鄂城上空已然是布满滚滚浓烟。
“看来是得手了,这些匈奴人,杀人放火当真是行家里手啊!”
冉闵心中感慨未完,却也是不敢停留。若说一开始鄂城城门外的浓烟没有引起慕容恪注意,现在半边天都黑了,那慕容恪不可能不起疑,冉闵也不敢再留在此地等着慕容恪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