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石闵进贡的精美瓷器,让石虎很是高兴。
一想到石闵在“疗伤”期间仍旧不忘替自己收罗这些东西,那石虎心中就总觉得很是受用,不等召见结束,就直接对身边的记事官下了一道口谕:皇孙石闵心系皇上,忠勇可嘉,特赏赐封地一块。
“永曾啊,寡人听说你当初选的那个封地相对贫瘠,不如相邻的那个郡县,今日我将那相邻的郡县赏赐给你作为封地,如何?”石虎脸上带笑,可惜他那过于方正的五官以及多年的血腥杀伐,已经让他无论任何表情都带上浓浓的狰狞味道。
“谢主隆恩!”
冉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用来掩护的瓷器,居然可以在石虎这里换到一块封地,而且还是上越郡!别看上越郡和下越郡之间就差那么一个字,无论是人口,还是人民的富裕程度,那都是天壤之别。
从皇宫里出来,冉闵并没有急着去大相国寺找国师大人,而是直径去了秦公府,也就是原来的乐安王府,主人家就是石虎的第五个儿子,石韬。
史书上记载,石韬跟石宣乃是同母所生,其实不然,石宣的生母乃是杜珠,当今的王后没错,然而石韬的生母却非杜珠,乃是曾经杜珠身边的一个丫鬟。石虎此人向来随性,一次酒后见杜珠身边丫鬟貌美,仗着酒性宠幸,未料一次就结成珠胎,结果有了石韬。
石韬的生母一直留在杜珠身边,因为对外宣称石韬是杜珠的儿子,郁郁不得,最终在石韬九岁时去世,而杜珠对自己这个儿子从来不待见,其态度也影响到她的亲生儿子,当今太子石宣,
兄弟两人名为兄弟,实为仇人。
当初石虎还没有当上皇帝时,冉闵的父亲石瞻经常出入石虎府上,故而石韬跟冉家熟识,在家中得不到温情的石韬,时常去冉家玩耍,石瞻还教过石韬武艺兵法,算是半个师傅。那石韬年纪虽然比石涂还要大些,但从小发育的缓慢,倒是跟幼时的冉闵走的更近,两人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石虎登基当了皇帝,石韬也从来不把自己这个皇子身份放在心上,一直到石虎迁都,石韬跟着来了邺城,而冉闵一家留在襄国,两人才少于见面。
对于石韬,冉闵感觉本性还是不错的,或许是因为身上有一半的汉人血统,石韬平日里也少有羯人那种嗜血的表现。上一次祭祖,冉闵本想跟石韬亲近亲近,无奈被佛图澄留下,后来又急着离开邺城返回襄国,跟石韬失之交臂,这一次既然来了,冉闵没有理由不去看看自己这个儿时玩伴。
石韬是前年被封秦公,自然不能继续居住在皇宫大内,而是在王公们聚集的地方起了一栋大宅子,冉闵虽然没有来过,但随便找人一问,也能知道具体的位置。
虽然不是石虎正式妻妾所生,但既然封了秦公,这宅子也不寒碜,高门大院不说,门口那对石狮子明显出自名家,形态栩栩如生,更是用珍贵的汉白玉雕琢而成。
冉闵亮出自己名头,那看门的家丁亲兵自然不敢怠慢,一面将冉闵引入奉茶,一面就去通知石韬。
“哎呀,原来是闵弟登门,愚兄失礼了!”
一杯热茶才刚刚奉上,冉闵就看见一袭长袍的石韬急匆匆的赶了出
来,几个家丁跟在他身后,却是怎么也追不上他的步伐。
“见过秦公!”虽是儿时玩伴见面,但礼不可废,冉闵拱手为礼,那石韬却是笑道:“许久不见,闵弟,你矫情了!”
冉闵只是嘿嘿一笑,随后道:“韬哥,许久不见,你都当上公爷了,今后我若是来了邺城长居,你可要帮衬着点啊!”
“说笑了!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闵弟你去长安疗伤,就顺带敬献给父皇和国师三十多车越窑瓷器,就你这样的大手笔,愚兄是自愧不如啊!你看看愚兄这里,高门深户算是有了,但处处是粗鄙不堪,就连一套整套的越窑瓷器就凑不成,你还好意思要愚兄帮衬么?”
谈话间,冉闵再次打量这个石虎儿子当中唯一跟自己谈的来的石韬,随着年岁增长,那石虎血脉对石韬的影响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好似越来越淡薄,就连长相,石韬也跟他的兄长石宣相去甚远,也难怪当今天王后杜珠和太子石宣都不喜欢这个便宜弟弟,光是看长相气质,那就压根不是一家人嘛!
“这次闵弟来了,自然要多住几日,来人啊,去将我卧房旁的房间打扫出来!”石韬一边安排,一边就要拖着冉闵去后院喝茶,冉闵一看这架势,连忙道:“韬哥不要麻烦,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你刚刚不是说没有整套的越窑么?我都给你准备了!”
石韬一听冉闵这话,顿时笑着在冉闵肩膀上锤了一拳。虽说石韬有着羯人血统,同时年纪也比冉闵大,但若是比较身量,他反倒差了冉闵一个头的高度,冉闵任凭石韬一拳打在肩上
,却是不痛不痒。
一套越窑的餐具就装了两个大车,看到家丁忙碌的卸下那些瓷器,石韬道:“难得闵弟你有心了,唉,石涂的事情”
在石韬看来,冉闵这些年也算是过的苦不堪言,父亲死了,现在连兄长也死了,诺达一个冉家,竟然全靠这个十五岁的冉闵,他小小年纪就要支撑起一个大家庭,实属不易。
两人去了后院品茶,聊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