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正午之后,李志飞一伙人饥肠辘辘却还在原地坚持。李志飞和冉闵不开口,下面的官员自然是不敢提及吃饭的事情。
终于,四骑一组的石宣哨探出现,向大家证明石宣的队伍正在接近当中。
这一拖,又是半天时间,石宣的中军人马,接近黄昏的时候,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李志飞的身体素质明显不如冉闵这个“重伤初愈”的伤员,等石宣车辇靠近时,李志飞几乎是被冉闵拖着走到石宣面前,两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原本脸上还洋溢着大胜之后得色笑容的石宣,眼神扫过李志飞那副熊样和冉闵之后,一张脸顿时黑了下去,“死狗一样,李志飞,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这是看到太子殿下凯旋,心中兴奋不已,控制不住,发病了!”李志飞也算是急中生智,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冉闵笑得肠子打结:发病,太兴奋了发什么病?羊癫疯还是马上疯?
不过冉闵的开心也不过是瞬间,吼完了李志飞,石宣的矛头马上又转到他身上,“石闵,你不是重伤么?怎么,去了一趟长安,就好了?哼,我看你根本就是装的,我这次之所以急着赶回来,就是要把你犯的事儿好好清算清算,既然你今天来了,就不要走了,来人呀,把石闵给我抓起来!”
“慢!”
石宣话音刚来,冉闵看到车辇旁的龙腾亲卫向自己围拢,他今日本就是匆匆出门来迎接石宣,也没有带亲卫兵刃,何况就算带了,他现在也不能跟石宣做正面对抗,故而只能一声大喝,昂然而立,用自身气度将那些龙腾亲卫镇
住。随后,冉闵两眼直瞪高居车辇之上的石宣,朗声道:
“闵,乃是入天籍的皇族血脉,即便是太子殿下您,也没有资格定我的罪,若是你对闵有何怀疑,那也是必须经皇上裁定,才能处置!”话音一住,冉闵随后对那些龙腾亲卫道:“皇家之事,错非皇上亲自开口,你等不过是蝼蚁,有什么资格对本王动手?找死了是不是!”
冉闵身量本来就高,即便是石宣身边的龙腾亲卫个个都是羯人当中百里挑一,但跟冉闵相比还是不如,况且经过几场大战,数度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经历,让冉闵早早凝练出上将气势,此时气势拔高,那些龙腾亲卫受到这种气势的影响,哪里还有半点动手的勇气?
反观那石宣,倒是没有想到冉闵会如此强硬的跟自己顶撞,虽然石宣此人也算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但赵国的律法,他还是记得的,尤其是跟皇亲国戚有关的条款,对于石宣这些皇子来说,更是需要深刻的研究领会,就算他不研究,他身边的谋士之流,也会强行灌输给他听,否则一朝行差踏错,岂不是冤枉?
所以冉闵所说的规矩,石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在石宣内心中向来没有将冉闵当成他石家的人,才会一时冲动下令拿人,如今回过神来,大庭广众之下,石宣还真是被冉闵的话给挤兑住了,不能再随意开口拿人!
“哼!也好,石闵,既然你说请父皇裁定,三日后,你我启程前往邺城,到时候,你自然会心服口服!走!”
心中大怒的石宣哪里来的心情理睬李志飞等人,更不用说下面的一众官员。如此
一来,好端端的迎接行动,变成了一场饿肚皮比赛,等到石宣的队伍走过,襄国城里一众官员,以李志飞为首,纷纷对石宣这种行为侧目,表露明显一些的官员,甚至直接来跟冉闵说话,希望冉闵能够在皇上面前获胜,趁机数落石宣在襄国城的罪过。
当然,这些官员也就是说说而已,大多数还是不清楚石宣和石闵的真正矛盾所在,若是他们知晓石宣指证冉闵是刺杀他的刺客,而且还有人证时,恐怕此时就不敢跟冉闵说话了,更不用说提什么在皇上面前数落石宣的事儿。
唯独知道一些的李志飞,此时却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地跟冉闵打了声招呼,随后就让自己家丁将自己搀扶着上马,回城吃饭。
跟着一众官员策马缓行,以白龙马的灵性,自然是不需冉闵控制。摇摇晃晃的骑在白龙背上,冉闵心中却隐隐约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刚刚那石宣怎么说来的,他提前回来?也就是,辽西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冉闵终于想到石宣无意中吐露出来的一个信息,但随后又想:这石宣不会疯到如此程度吧,为了对付自己,连石虎的命令都不听了?他说是提前,想必也是辽西打的差不多了,才会走吧!
眼前的大事乃是三日之后随石宣前往邺城面见石虎,虽说冉闵心中坚信石宣手中必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石虎的性格实在是难以捉摸,如此喜怒不定的一个人,要是万一相信了石宣和麻秋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冤枉?
在辽西战役之前,冉闵相信历史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改变,自己乃是石赵皇朝的终结者,
哪怕是跟石宣在石虎面前对质,最终也能平安无事。然而辽西战事的结果却让冉闵逐渐有些怀疑历史是否真的有那么可靠,说不定自己这次前往邺城,会有大麻烦!
一宿未眠,冉闵始终在思考这个问题,第二天人看上去也变得有些憔悴,倒是将跟他请安的阿奴干吓了一跳,低声问他道:“老板,昨夜你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