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
冉闵双目如赤,银牙锉动,两臂一抖,被长矛压下的连钩戟如同翻身的蛟龙,重新将慕容恪的兵刃反压下去,“慕容恪,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么?”
战圈当中,无论是燕国士兵还是赵国士兵,都不约而同的为双方主将的角力腾出一片空地,将厮杀圈扩张开去,唯独只剩下的冉闵和慕容恪两人,以及在冉闵身后不远的董媗!
看那慕容恪,此时虽是血染征袍,但整个人的气势却显飘逸不凡,挟裹破寨之威,冉闵感觉自己在气势上,好像输给了这个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天才将星!
“石闵,今日此地甚好,正是我为你挑选的葬身之所!”
慕容恪也是不凡,他手中的长枪乃是白蜡杆所制,弹性极好,被连钩戟压住,却是枪身一抖,就抽了出去,一肘长短的枪刃披风而至,竟在谈笑风生当中直取冉闵右肋!
“噹!”
连钩戟的枪尾被冉闵微微收回,将长矛挡住,冉闵面色沉静,并没有因为慕容恪的话而愤怒失常,他双腿一夹马腹,白龙马迅速横跨,慕容格顿时从冉闵的左侧,换到右侧,而趁着白蜡杆长矛被挡飞之际,冉闵旋转连钩戟,巴掌宽的枪尖挑向慕容恪的坐骑!
“好!”
慕容恪发出爆喝,也是用枪尾去挑连钩戟的枪尖,像是要回敬冉闵刚才的举动,只听一声闷响,冉闵脸上突然露出冷笑,大喝道:“开!”
连钩戟沉重,加上冉闵刻意为之,那慕容恪竟然企图用白蜡杆去抵挡,这是个致
命的错误!
在冉闵刻意控制下,连钩戟上的枪刃倒钩正好挂住那白蜡杆,凭着手感,冉闵奋力一拉,只听到一声脆响,随后连钩戟一顿,慕容恪那白蜡杆长枪,竟然被冉闵的连钩戟截下一段来!
再看慕容恪,脸上也微微变色,他没有想到冉闵的连钩戟竟然还有这种用处,长矛突然短了一截,挥舞起来就有些重心不稳,两人继续交手时,冉闵就明显感到慕容恪的枪法变得凌乱,没有刚才那般犀利!
“慕容恪,看看今日你我到底是谁要葬身于此!”
冉闵情知此时不能分心,对于周遭的战斗他已经彻底忘记,整个人眼中心底就只有那慕容恪!两军交锋,若是能够临战斩了对方主将,对于对方士气来说,那将是个异常沉重的打击!对于冉闵来说,营盘已破,多想无益,唯今之计就是将那慕容恪挑于马下!
只不过慕容恪却不是易于之辈,来来回回数十回合,竟然能够在冉闵狂风骤雨当中勉力支撑,始终不倒!
“石闵!看看你的身边,你的儿郎,已经尽墨了!”
人喘气,马吐沫!慕容恪虽然能够坚持,但实际上却已经是到了极限,恐怕继续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真的会死在冉闵的长矛之下,到时候眼前的胜利就没有了半点意义,只要冉闵提着他慕容恪的脑袋,燕兵就没有不溃败的道理!
将为兵之胆,此话乃是真理!
“那又如何?慕容恪,你以外物惊我,只能证明你的胆怯!”冉闵还以一声爆喝,
同时再度冲上,有若下山之虎。正所谓人借马势,马借人胆!冉闵气势夺人,坐下的白龙马也是张嘴扬蹄,竟然在混战当中,对着慕容恪坐下那匹枣红马又咬又踹,跟自家主人一般的疯魔!
“砰!”
那白龙马不知哪里来的心机,竟然一屁股墩在枣红马的腰间,愣是将慕容格连人带马墩的趔趄连连,引的冉闵放声大笑:“慕容恪小儿,你和你的战马一般脓包!”
慕容恪好不容易稳住战马,脸色一片铁青!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刚刚丢脸的行为已经落入周围燕赵两军士兵眼中,心中分外的愤怒,继而道:“石闵,你这个两姓家奴,你的马也是跟你一般,恬不知耻!身为畜生,非要做那人事儿!”
“哼!慕容恪我儿,你要是不服,尽管再来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老子今日一定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慕容恪自然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只不过光凭语气也能明白绝非好话,他将半截子长矛抛开,长笑道:“石闵啊石闵,你纵然有千军辟易之勇又如何?某略施小计就让你匆忙赶来北平城,你可知道,在赵国朝堂里,可是有不少大臣要听我慕容恪的话?若不是他们,你岂会在刚刚回师后再次出征?若不是他们,某又岂可知道你的行踪,而会你挑选出如此一个风水俱佳的葬身之所?”
“哦?”
冉闵此时也是暗暗调整呼吸,慕容恪绝非弱手,错非是冉闵这种无敌猛将,换成张四方和石当,恐怕是挡
不住的。
“你说我赵国朝堂上有你养的狗?那又如何?你燕国还不是我冉闵家的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顺便放把火,杀几个不听话的园丁,我听说你跟慕容评之间的关系不错?不如让我早点送你们团圆,也免的他一个人黄泉路上寂寞!”
骂战冉闵可是不怕!虽然他已经看出赵军处于绝对的劣势,而源源不断涌入营盘的燕军,数量已经增至三万人,超过了赵军数量,就连石当等人都被逼到自己周遭,只率领麾下拼死抵御燕军!
但这个时候,冉闵知道自己不能慌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