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终于还是没有进入北平城。
他率领着七万将士一路清扫过来,在已经能够眺望北平城城墙的距离上,冉闵却停止了脚步。
“四方,周围的燕骑,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是的,将主,都派人去清理了,嘿,这场战斗虽然平缓,但打的真是过瘾啊!”张四方脸色黝黑,再也没有当初那种青涩的模样,跟着冉闵转战辽西,也让这个曾经的大男孩逐渐成熟起来。
“军队的损失情况如何?”冉闵微微一笑,一切皆在他的预料当中,唯一他不能够确定的,就是慕容恪会不会去拿下范阳城。在范阳周围,每时每刻都有他的军队在活动,不管是撼山军、清风铁骑、花帽子营还是射日旅,都会逡巡在范阳城周围,小心的打探燕国人的动静,总是不能让燕国人悄悄就靠近范阳城,将这个曾经的重镇夺下来的。
有这些军队不分昼夜的向冉闵传递最新的情况,冉闵自然就能得到最及时的燕人情报,事实证明,慕容恪确实已经忍不住要向范阳城动手了。
拿下范阳对于燕人来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毕竟现在北平跟河间府之间的通道已经因为冉闵而变得牢不可破,硬攻北平城将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慕容恪手上还能有多少可以用来攻城的兵马?如今眼看就要进入深秋,早晚的天气已经转冷,时机,对于燕国来说是越来越不利,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还有哪一样是在慕容恪这方呢?
根据张四方的汇报,打通从河间到北平的通道,部队伤亡也是不小,只不过跟七万如此恐怖的数量相比,算不上伤筋动骨。
“将主,您说范阳将是我们跟燕国人决一死
战的地方,这场战斗,您有把握吗?”四下无人,跟在两人身边的除了董媗,就是几个法兰西雇佣军的亲卫,张四方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四方啊,我必须要纠正你这句话当中的两个错误!”冉闵带着信心百倍的微笑,对张四方道:“首先,范阳不是我们跟燕国人决一死战的地方,这场战斗,我不上亲自上场,你也不用,阿奴干的人,也不用!因为这是羯人和鲜卑人之间的战斗,我只是一只无形的手,搅动他们,让他们陷入混战当中就算是达到目的了。第二,除非是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去对付绝对劣势的兵力,否则没有任何一个将军在战前能够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一切都要看天意,只不过对于我来说,无论范阳之战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不重要,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范阳这个地方,让燕赵两国都遭到重创,时间,我需要的是时间,明白么?”
冉闵很少当着下属,包括董媗的面把自己的心思都说出来,这个时候也是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兴奋,才会无所顾忌,当然,也有他对董媗越来越信任的原因在内。
“哦。”张四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冉闵要做什么,张四方其实隐隐有所觉,只是在张四方的心中,总觉得冉闵的愿望是不是太不切实际?无论是赵国还是燕国,双方的实力都强大的足以让人窒息,仅凭个人之力,难道真的可以战胜这样两个庞然大物?
不仅仅张四方这样想,同样听到冉闵这话的董媗,也是微微皱起秀眉。站在董媗的立场上,她并不清楚师傅为什么如此看重冉闵这个人,虽说她现
在已经承认除了武学一途,冉闵无论什么都强过于她,但冉闵始终只是石赵的一个臣子,石虎的一个干孙子而已,董媗同样不相信冉闵能够在其中翻云覆雨,因为董媗认为,冉闵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石虎给的,而只需石虎开口说一句话,就能将冉闵手中的权力全部收回,到时候冉闵又将变得一无所有。
看了看张四方,又看了看董媗,冉闵微微一思索,就基本上猜到这两人心中在想着什么,他马鞭指向远方的北平城,大声道:“瞧,那座城池里,妄自有着数万兵马,石斌和李农等人却不敢出城与我一见,你们可知为什么?”
张四方等人摇头,唯独刚刚过来的阿奴干接口道:“那是因为他们害怕老板你呗?”
冉闵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点头道:“阿奴干说的没错,他们怕我!在这个辽西,石赵将领当中,还有谁手中的兵马比我的多,比我的强壮?没有了,我有七万一路胜利过来,士气正值巅峰的兵马,我马鞭所向,这些士气高昂的士兵就会不顾一切的将其踏平、摧毁!不仅仅是石斌,就连慕容恪,不也是要避开我的锋芒?”
虽说这样的话有些过于嚣张,但事实如此,现阶段,整个辽西最强大的军队就在冉闵手中,众人听的纷纷点头。
冉闵继续道:“那我为什么不进入北平城?不仅仅是因为那样会让石斌等人畏惧、担心,更会因为畏惧和担心导致他们在接下来不配合我的行动,他们嫉妒我,恨我,却是不会感谢我解了他们的围。更重要的是,北平是一座坚城,进入北平城就意味着安全,而安全就会让人懈怠!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
的士气,就会因为将士们小小的懈怠而一落千丈,岂不可惜?我就要让他们始终坚持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当中,让他们保持如今这种状态,直到范阳之战结束!”
“冉闵,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有信心,那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