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申扁这个人还是有些道道的。即便他过去没有道道,在成为石虎宠信多日的近臣之后,他也变得有道道起来。
黄灿灿的金条只是让他眉开眼笑,却是不能让他心思混乱。对于申扁来说,今天宴请的主题是什么,他心中是清楚的紧,别说是几个美女加上一桌子的金条,就算是石斌将份量增加一倍又如何?
“老子是不能得罪皇上的,金条再多,美女再美,也不是送给我的,而是送给我手中的权利,得罪了皇上,失去了权利,老子可就是一文不值了!”申扁在心中给自己下着猛药,以抵御美女金条的诱惑。
一场宴席总不能只说工作,总是要从风花雪月开始,总是要来一些男人喜闻乐见的东西。
等到石斌开始慢慢涉入正题的时候,申扁喝酒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就连身边两个美人儿不住的劝酒,竟然也是不能让申扁频频举杯。
“燕公的心思,微臣也是明白的,奈何最近皇上只是焦急那些行宫的进度,想必燕公也知道了,皇上打算在修完行宫之后,还要在长安和洛阳修建别院。”说到这里,申扁扭过头去,看了眼脸色沉静的石斌,见石斌没有表露出喜乐,这才继续道:“皇上说了,这长安和洛阳的行宫不能小觑,一定要按照最高规格来修建,若是将来”
“若是将来怎的?”
石斌的眉头动了动,像是自言自语的接上半句话,随后又觉得不妥,连忙举杯将话题岔开,跟申扁共饮一杯之后,又继续谈论起国家大事来
。所谓国家大事,当中自然是少不了辽西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自然是因为冉闵在跟鲜卑人作战的过程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以至于不能离开辽西,也就更加无法参加年底皇族祭祖的仪式。
“要说这石闵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祭祖都不参加,为何父皇却是没有严惩他呢?”石斌半是疑惑,半是怨念的向申扁提出疑问。
“这个嘛,就跟国师有关了。”申扁的口气有些卖弄,也略微显得有些得意,毕竟这些内幕,他一个外臣能够接触得到,偏偏身为皇子,又获封燕公的石斌,竟然要问他才能得知,自然就足以让申扁感到自得意满。
“国师?”
这两字在石斌看来已经有些陌生了,待在北海郡长达半年的时间,石斌早就已经将一切不重要的人和事都抛到了脑后。应该说在一段时间里,石斌就是个纯粹的武将,真正的武将。但一旦返回邺城这个政治大漩涡,他就不得不将自己武将的心思放下,重新成为那个争权夺利的皇子。
“是呀,我怎么忘记了国师这条捷径呢?唉,失误,大意了!”石斌心中埋怨自己,脸上却是不会表露出一分一毫来,继续跟申扁闲聊。
有石斌这个燕公作陪,加上赵国久负盛名的李农、麻秋两位大将军,随着进入身体的酒液越来越多,那申扁也开始渐渐的飘然起来,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各种碎语,成为了石斌等人掌握最近邺城风向最好的资料,毕竟石斌等人离开邺城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有些人都快要
忘记他们的程度了。
“申大人的意思,是说我最好还是能够将冉闵重新收归手中,从而在夺嫡之中为自己增加胜算?”
石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申扁好像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胡乱的晃动着脑袋道:“这个就要燕公您自己考虑了,我只是提出个建议而已,毕竟嘛,想当太子的皇子还是很多的,就连一些刚刚会开口叫父皇的小皇子,怕是都已经有这种心思了。”
不用说,申扁刚刚提到的自然就是刘氏的儿子,那个刚刚一岁出头的孩儿。要说刚刚会说话的孩儿有什么当太子的心思那是在骗人,但是小孩儿没有心思,不代表小孩儿的娘亲,以及站在小孩儿身后的那些大臣们就没有这种心思。
要说现在赵国朝堂之上,还能让申扁谨慎对待的大臣里,张豺绝对是排在前三的,故而哪怕是在申扁醉意深重的时候,仍旧没有脱口说出张豺的名字,而是非常隐晦的对石斌将这个人点了出来。
事实上别看大家都是皇子,可是在争取太子宝座这件事情上,光是有个皇子身份,并不能占优势,大家都不是长子嫡孙,要说起跑线,肯定都是平齐的,真正能够推动皇子们前加速前进的动力,事实上有时来自大家身后的那些亲贵、大臣,就如同张豺、申扁这样的大臣。
所以当申扁提起自己那个刚刚会说话的兄弟时,石斌就深以为然。早已经学会杀伐果断的石斌,两眼当中迅速闪过一道寒芒,而他这道寒芒,却是让李农和麻秋看的清清楚楚。
欢宴终于结束了。
好客的主人家在最后还将两个美丽的汉族女子送上了申扁的马车,这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至于那一桌子的金条,也被仆人们装进了箱子,四个人抬着,跟着美女一道塞进马车里。
对于申扁来说,这是个丰收的夜晚,但是对于石斌等人来说,这却是个不眠之夜。
石世的出世,对于石斌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虽然现在这个兄弟才仅仅只有一岁,但是站在这个兄弟身后的人,可是相当的不简单。
要说石斌弱点,就是弱在朝中没有重臣支持。军队系统里有李农和麻秋这两个大神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