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当然,这个五月初一可不是后世的五一劳动节。
邺城,皇宫里。
最近石虎没有去他刚刚落成的那些个行宫里面转悠,一来估计是新鲜劲儿过去了,二来,则是因为眼前糟糕不堪的局势!
刚刚重新立了太子,原本应该是赵国的喜庆事儿,然而立太子的庆典还没有举行,一次朝会上,张豺就直接跳出来,指责石斌,说石斌有造反的嫌疑!
立于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其实个个都知道,张豺指责石斌造反那是无稽之谈,既然都已经被立为太子了,石斌他难道是得了失心疯,要选在这个时候造反?就连石虎在听了张豺的指责之后,都是禁不住皱起眉头来,想要好好批评张豺一顿,然而张豺紧跟着亮出来的,却是冉闵造反的事实!
“石闵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不就是个襄国城么?今日朝会,正是要商议此事,如今张爱卿与麻秋,正驻军在襄国城不远之处,只待兵力补充之后,就能一举拿下襄国城,何须妄谈误。国?”石虎的话说的有些严厉,若是换个人来,或许就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然而张豺不同,一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赵国的老资格,二是他还有个盟军——刘贵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的原因,最近石虎对于刘贵人刚刚生下来的那个男孩儿,实在是宝贝的紧,虽说不上是每日如胶似漆,但却是隔三岔五就会在刘贵人那里过夜,这依得石虎过去的秉性,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后宫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如今刘贵人正是受宠之时,千万得罪不得
,故而张豺也有底气,哪怕石虎已经快要发火,张豺也不畏惧,将脖子一梗,道:“皇上!那石闵占据的岂是襄国城一地?整个辽西,加上辽西周边诸如常山、长乐等地,早已经跟我赵国没有了联系,都是石斌、申扁之流,阻塞言路,蒙蔽皇上啊!还请皇上看在社稷江山的份上,醒醒吧!”
照理说,张豺这话已经说的过了,他让石虎“醒醒”,岂非就是在拐着弯的骂石虎是个昏君?当然,石虎事实上就是个昏君,可他不仅仅昏,而且还“暴”,敢当着石虎的面骂他是昏君,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觉悟!
也不知究竟是刘贵人的影响力太大,还是因为张豺口中吐出来的消息实在是让石虎震惊,微微一愣之后,石虎竟然没有释放他已经蓄满的气槽,而是直接转向石斌和申扁,一双虎眼虽说昏花了些,但其中包含的杀气却是一阵阵的袭人!
“臣惶恐!”
跟石斌相比,申扁是没有太多资本的,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石虎对他的宠信,然而申扁更清楚,一旦事情涉及到社稷江山的时候,什么“皇恩浩荡”都起不了作用,毕竟当皇帝的人,真正看重的还是自己的江山。
所以张豺刚刚一开口,那申扁立马就跪下去,他不是石虎的儿子,甚至连干儿子都不是,这个时候不跪下来求生,难道还要等砍刀临头的时候再叫冤么?
“皇上,臣冤枉,冤枉啊!臣乃一介文官,只知邺城之内的事情,不像张大人、太子爷那般,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纵然是石闵造反占据襄国城,臣也是
近日才得知,刚刚张大人说的那些事情,臣等文官岂能知道?”
申扁这话有些诛心,他是文官,那张豺也是文官,文官不应该知道,那张豺又如何知道?岂不是说,张豺在暗中有扶持势力?若是这个罪名坐实,几乎也就是等同谋反了!
可惜张豺根本不上当,将两眼一瞪,鼻子一哼,冲着石虎拱手道:“陛下,那申扁一派胡言!臣等是未离开邺城,然而臣统属天下官吏调动,每个月总有地方官上书,如今,辽西等区域的地方官,已有三月无书信奏折到来,试问,这些地方官可有如此天大的胆量,敢于三月余不向朝廷汇报施政得失?是也,臣心中疑窦,派家中仆人暗访,方才得知,天下以糜烂至斯,而陛下不得而知,正是被申扁等奸妄蒙蔽!”
石虎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变了颜色,眼神更兼凶狠,那申扁浑身一抖,将头在坚硬冰凉的地盘上撞得“嘭嘭”直响,道:“臣冤枉,臣冤枉啊!”
而作为申扁的同盟,如今的太子爷石斌,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虽说他不在那张豺所谓的“奸妄”当中,但谁都知道,冉闵曾经是他的属下,是他一力保荐冉闵继续担任辽西镇守,如今冉闵造反,他石斌的罪过,最少也是个“识人不明”吧?
想到这里,石斌就想站出来向石虎说什么,一转头,却是看到李农那警告的眼神,顿时,石斌又将自己的情绪按了下来,安静的站在原地,也不出声!
他不出声不代表着就没有人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那申扁见石虎只是盯着自己不开口,心
中也慌到了极点,像是个落水即将没顶的人,转身扑向石斌脚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要为微臣说句公道话啊,太子殿下你可不要不管微臣啊!”
若是申扁不这么做,说不定石斌心中还有那么一点旧情,而申扁当众这么一闹,那点旧情顿时就随风而去,化成飞灰,石斌对那申扁就只剩下浓浓的厌恶了!
石斌一脚将那申扁踹开,向着石虎拱手道:“父皇!儿臣早就听说申扁阻塞言路,蒙蔽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