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信号,在魏军阵中,三万支羽箭同时腾空,将漫天阳光遮蔽!
羌人和氐人始终不是羯人,对于赵国的忠诚始终是限度的。
当射日旅三轮羽箭之后,羌人和氐人的阵型,散了!
射日旅射出的羽箭造成的威胁实在是太恐怖了,这种将弓骑兵集团化使用的方式,不管是面对骑兵还是步卒,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尤其是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这种伤害将会无限的扩大!
一个弓骑兵或许只能带上六十支羽箭,然而若是乘以三万的人数,就等于是一百八十万支羽箭,这是个恐怖的数字,哪怕就是数以十万计的士兵,每个人也能分到十八只羽箭,虽说落空的羽箭多,然而只要有一根羽箭命中,就足以让人丧命,或者是失去战斗力!
在冷兵器时代,一支正常的军队能够承受的伤亡比率不会超过三成,只要伤亡比例达到三成,就意味着军心的崩溃,也就是整支军队的崩溃。这种溃败,在后世辫子朝就能看出来,八国联军几百人的队伍,就可以撵走辫子朝数万数十万大军,除开武器的差距之外,更重要的就是辫子朝士兵承受伤亡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苻洪和姚弋仲率领的军队,本就不是赵国主族,平常时候也没有少遭受到羯人欺压,让他们为赵国,为羯人承受巨大的伤亡比例,苻洪和姚弋仲都是不会接受的!
当魏军射日旅三拨羽箭落地
之后,痛哭惨呼的氐人和羌人就不干了!能走的,能跑的,在魏军的眼皮子底下做鸟兽散了!
一支步卒,在骑兵面前溃散,照理说,只会等来骑兵的追杀,当他们背对着骑兵的时候,骑兵只需要驱动战马,即便不用任何兵刃,战马直接冲撞和践踏上去,就会有要了这些步卒的性命!
看到氐人和羌人崩溃,杜雷等人纷纷露出激动的神情!虽然已经习惯了射日旅的巨大杀伤力,然而在步卒四散崩溃的时候,正该让骑兵分散撵杀,扩大战果。几个领兵的将领眼巴巴望向冉闵,却始终没有等到冉闵点头。
“皇上,不追杀?”
“追杀?”
冉闵两眼扫视着战场,脸上泛出冷笑,“你们难道没有看见,这些敌人都不是羯人?氐人和羌人都是羯族的副族,是石虎的走狗,而且是不怎么忠心的狗!既然狗都已经跑了,又何必花费精神去撵呢!抓住时机,我们去干掉那些真正的赵军,张豺,这次不能放他走了!”冉闵虽然没有让将领们去扩大战果,却是给了他们更加宏伟的目标——张豺!
张豺是赵国的重臣,也是这次赵军进攻襄国城的主帅,份量不可为不重,若是能够拿下张豺,其功劳足以封爵!
所以当冉闵提出不管崩溃的氐人和羌人军队,直接进攻围城的赵军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将士的抵触,更大的功绩就摆在大家面前,有什么理由不去
夺取呢?
当羌人和氐人军队的崩溃时,赵军的督战队也不能控制,他们的战马再快,也快不过射日旅的羽箭!经过冉闵交待的射日旅骑兵,跟着花帽子营和撼山军之间,不断的射杀落单的赵国骑兵,不仅仅让赵军那些督战队遭受重大的损失,同时也给了羌人和氐人更多逃命的机会。
“这些逃兵,在《杀胡令》的威压下,是不敢前往魏国的,他们要么返回自己的老家,要么形成流寇,在赵国内部造成混乱。敌人的混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放这些氐人和羌人走,通知锦衣卫,在赵国境内造成各个胡族之间的抵触,在赵国朝廷上,好像还有一个我们的棋子没有动用,是不是?”
冉闵这话是说给身边一个锦衣卫统领听的。
那统领连忙点头,道:“是有个,毛槐!”
毛槐,这个曾经是石宣身边智囊的汉人文臣,在魏国锦衣卫和崖山密谍的支持下,如今已经在赵国朝廷内部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虽说不能真正左右赵国皇帝石虎的意志,但却已经有在朝堂上说话的权利!
冉闵现在要毛槐和锦衣卫做的,就是从上至下搅浑赵国境内的一滩深水,激化各个种族之间的矛盾。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如今魏军直面的,就是张豺率领的赵军本部。
虽然前面魏军已经对张豺麾下的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差不多有一半的骑兵在阻截魏军的
那一场战斗当中损失了,然而羯人还是有自身的长处,或者说,野蛮的羯人就如同是狂野上智力低下的禽兽,他们对于敌人的强大很少真正的正视,也不会在意自身的伤亡!就如同张豺麾下,这支以羯人士兵为主的骑兵一般,明明战损已经达到四五成之高,可在返回大本营,经过简单的休整之后,竟然可以重返前线,按照张豺的命令,从新开始战斗!
老实说,羯人这种战斗的意志,顽强的让其他种族汗颜,或许这就为何在历史上,一个羯人万人队就可以攻克一座城池,并且将整座城池屠杀干净的原因——非人类的战斗力加上非人类的思想,野兽牲口一般的存在!
对于羯人,无论是历史上还此时的冉闵,都只有一种处理方式——杀干净,一个都不要留下!
重新组织的四万骑兵,和已经对襄国城发动最后冲击的八万步卒,就是张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