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僅有方志力、秦漢銀,還有村裡看熱鬧的老少爺們。
郝人拿了一個馬扎往台階上面一坐,頗有縣太爺的樣子。
“帶人!”
梁爺走到大門外,指了指方志力、秦漢銀:“老爺傳你們問話。”
兩人戰戰兢兢地走進府邸,不敢左右張望。
到了台階上,撲通一聲給郝人跪下了。
“老爺好!”
“老爺好!”
郝人抬了抬手:“站起來說。”
梁爺將麻袋遞到郝人面前,郝人瞅了瞅,撲通的麻袋而已,值不了幾塊錢,但對於一年到頭沒有多少收入的佃戶來說很是珍貴。
“這是誰的袋子?”
秦漢銀、方志力不約而同地說了句:“我的袋子!”
郝人指了指方志力:“你先說。”
方志力:“稟告老爺,今天早上我準備出門,將麻袋掛在了外面墻上,從房間裡出來就不見了,然後我到處找,無意中發現秦漢銀帶著我的麻袋正往家跑。”
秦漢銀:“你胡說!那是我的袋子,你有什麼證據說是你的袋子!”
郝人:“對,方志力,你有沒有證據?”
方志力撲通一聲又給郝人跪下了。
“大老爺,求求你幫幫我,我們佃戶每一個東西都很珍貴!”
說到這裡又開始嚎啕大哭。
秦漢銀也跪在了地上。
“請大老遠秉公執法,這明明就是我的袋子,他又沒有辦法證明,那就是誣告!”
郝人指了指旁邊看熱鬧的衛法:“今天咱們還得添一個規矩。”
衛法趕緊跑到屋裡拿出小本本。
眾人不知道郝人要用什麼辦法理清這個案子,堆積在大門口的佃戶越來越多。
郝人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兩人:“這個袋子價值十文錢,但今天不是了,這個袋子我說它價值一兩銀子,今天,誰輸,誰把這個錢拿出來,兩成給辦案人員,三成給提供證據的人,五成賠償給受害人。”
說到這裡,郝人指了指外面的人:“都聽見沒有?”
外面的佃戶大聲呼應:“聽到了!”
郝人:“好!誰知道真實情況,可得三百文!”
這時,一個小男孩站了出來,指著秦漢銀:“就是他偷的,我從門縫裡看見他把麻袋抽下來!”
秦漢銀急了。
“大老遠,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呀!”
郝人笑了。
“好,只有一個孩子站了出來,不足以讓人信服。”
“知情不報著同罪,從現在起,我會派人一直調查,秦漢銀,包括你從哪裡買來的麻袋,一併查清楚。”
秦漢銀:“老爺,這是我好多年前買的,是……跑路的商販賣的!”
郝人不依不饒地問了句:“什麼時候賣的?有誰見到?你當時的錢從哪裡來的?有什麼證據?這幾個你答出來一句,今天就能洗脫大半嫌疑。”
秦漢銀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像他們這種佃戶,哪裡能掏出一個銅板?買一個麻袋就好像現代人買家具一樣,那不得記個詳細?
見他沒有說話,郝人指了指金雄烈:“把外面的人圍起來,問問今天早上他們都在哪裡,敢於知情不報著同罪!”
金雄烈大喜,這麼一來,他們也是辦案人員,還能分一杯羹。
“是!”
“別別別!”秦漢銀一個本家的親戚連滾帶爬地跑進大門:“老爺,我看到了,當時秦漢銀確實拿了方志力的麻袋,我們是親戚,這事我確實不好開口……”
眾人恍然大悟。
郝人:“免除你的包庇罪,罰款一百文,獎勵那個孩子三百文,秦漢銀砸鍋賣鐵賠償方志力五百文,剩下的四百文記在賬上,那個小孩子幾歲了,抓緊送到學堂,事情到此為止,退堂!”
啪啪啪!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