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疑惑,是吗?”似是看出了雁夜的疑惑,时臣的手掌轻轻敲击地面,从容地给出了答案:
“那是来自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的作品。对于那位魔术师而言,做出与人无异的人偶并无难度,嗯,除了价钱……”
从时臣的欲言又止的话语来看,显然他被苍崎橙子宰的不轻。
但这显然是值得的——妄想心音的威力,远坂时臣精心准备的防护道具挡不住。
要是被雁夜抽冷来一下子的话,哪怕他做足准备也要翻车,不过好在这具人偶让他逃过一劫。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对偷袭的贼子施以责罚了。
远坂时臣举起红宝石手杖,硕大的红色宝石直指间桐雁夜:
“像你这种不了解魔术的尊贵,还一度背弃魔导的背叛者,多说无益,就用身体来好好体会魔术的奥妙吧。”
“胡说八道!”
超过忍耐极限的愤怒与憎恨让雁夜双目赤红,生命力被压榨着,化作汹涌的魔力洪流在身体四处游走。
“魔术,魔术,还是魔术!你就为了这样的理由把樱送进了虫窟,就这样舍弃了母女之间的幸福?”
远坂时臣对雁夜的后一句质问无动于衷,却因为前一句话而皱起了眉头:“……虫窟,什么意思?你们间桐家不是修习水魔术的吗?”
这是一句自然而然的疑问。
然而雁夜却愣在原地,如遭雷亟。
水魔术?那早就被那个老头连同过去一同舍弃的魔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他发誓要杀死的敌人面前,男人的面容扭曲了,他用手捂住脸庞,从指缝间漏出歇斯底里的笑声,笑着笑着又发出了呜咽,宛如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是承受不住压力而失常了吗?”远坂时臣不明就里的皱眉。
雁夜的哭笑声停止了,他抹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看上去眼睛通红鼻子通红的无比狼狈,可是精神面貌却显而易见的焕然一新。
“不,我是在笑你,也是在笑我自己啊,远坂时臣。”
笑远坂时臣的愚蠢,笑他根本不知道间桐家的黑暗。
笑间桐雁夜的愚蠢,笑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远坂时臣更适合葵姐。
亏得他一直以为,远坂时臣是在得知虫魔术的情况下,依旧选择让樱过继到间桐家的!
相比起为了魔术而送出女儿的决绝,远坂时臣那份自诩优雅的无知,让间桐雁夜更无法原谅。
这种男人,这种将女儿草率牺牲了的混账父亲,怎么可能配得上葵姐?
可笑的是自己在当年,竟然选择了主动退出!
“梦幻召唤(Install)。”
从地上捡起卡片,漆黑光芒涌动间,间桐雁夜再度化身为诡异的从者之影。
虽然Berserker就在附近,然而时臣的令咒也可以在瞬间召唤来Archer。
届时两从者大战造成的魔力消耗,只会让雁夜更加处于劣势,倒不如直接以御主的身份彼此较量,对于雁夜而言赢面反而更大。
哪怕无法使用宝具,但从者之身带来的各方面提升,依旧是他迎战时臣的助力。
“WaMesser!”
口中吐出极短的咏唱,虚空中的五属性元素中的水元素与之共鸣,旋即化作薄而锋利的水刃,一片片朝着远坂时臣袭去。
面对致命的攻击,穿着红色西装,时刻保持优雅的男子只是反转手杖,便有着一道红色的魔法阵凭空浮现,挡下了水刃的攻击。
“很不错的魔术——对于初学者而言。”远坂时臣嘲讽着对手,试图刺激雁夜的情绪,逼他露出更多破绽。
果不其然,原本就情绪不稳的雁夜顿时面露怒色,再度抬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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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弹袭来,然而时臣却叹了口气。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实在是太低级了,区区一小节咒文,就连他的女儿远坂凛都做得到。
“因为你拒绝继任家主,让间桐的魔术落入樱的手中,我本来应该要感谢你……但没想到你竟然参加了圣杯战争,甚至挡在了我的面前——事到如今才觉得后悔,想要回到魔术的道路上去吗?”
说到这里,时臣的面色紧绷而冷淡,看向雁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废弃物。
对于半生都在艰难中度过,一路走来的辛酸全部蜕变成骄傲的远坂时臣而言,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弃魔术的人。
更不用说雁夜还用蹩脚的魔术来恶心他了。
“一肩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正是身为人的第一要务,连这件事都办不到的话,那就是非人的四脚畜生——所以到此为止了,去死吧。”
连称呼对手的名字都不肯,时臣抓着手杖,口念咒文:
“Intensive Einascherun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呼应两个小节的咒文,原本用作防御的火焰圆阵收束,如同长蛇般左右摇摆,对着雁夜伸展开来。
可就在这时,间桐雁夜脸上的无能狂怒忽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早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