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醒来,我还没醒来,你没看出来QAQ……
维持着类似于坐位体前屈的姿势,韦伯紧闭双眼,拼命压榨着全身的力气,尽量保持着自然的同时,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弹,生怕被这位性格与正常人迥异的英雄王看出什么异常来。
“嚯,这小子就像头黇鹿闭着眼睛啊。”
鹿也好牛也好羊也好还是猪也好……赶紧走吧,我快撑不住了啊!
“Archer,既然他还没醒的话就算了。”门外言峰绮礼的声音传来,韦伯第一次觉得这个讨厌神父的声音宛如天籁。
就像这家伙所说的,赶紧走啊你这个讨人厌的Archer!
然而下一刻,他就从天堂落到了地狱。
“不用了,本王心情好,就在这里等着吧。”随着身边凳子被拉开,在铠甲的碰撞声中,有人坐在了上面,发出舒适的叹息声。
“欣赏黇鹿在临死前的挣扎,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呢。”
……被发现了。
这个惹人厌的王者,绝对在欣赏我强行遮掩的丑态。
在意识到这点后,韦伯干脆睁开眼睛,大大方方地放松身体,强迫自己与散发着慑人气场的黄金英灵对视: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非但没有求饶,反而质问本王吗?有意思的杂种。”Archer盯着面色倔强的韦伯,眼神里流露出了愉悦的光芒,“是因为在那场酒宴上,你站在了征服王身后的缘故吗?本王竟然没有看到你身上正在蜕变的污秽。”
“蜕变的……污秽?”
“竟然没有意识到吗,杂种。”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地说道,“非要本王形容的话,在仓库街时候遇见的你,就像是寻常杂种一样恶心到令人作呕,而现在的话,虽然依旧臭不可闻,但至少还不至于让本王像踩死蚂蚁一样杀了你。”
“噫!”被吉尔伽美什的杀气一激,韦伯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想要躲避他的目光,但却又生生遏制住眼珠的转动。
转移视线的话,会死。
全身的每个细胞,每个神经都发出了这样的警兆,以至于这位见习魔术师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是一味的回忆起内心的不甘与愤怒,并将其诉诸于眼神之中。
在最古老的英雄王看来,这种逞强的目光,或许真的像警惕猎手的黇鹿一样好笑吧,以至于他拍着大腿,乐不可支的笑出声来:
“有趣有趣,没想到除了绮礼之外还有这么一个值得娱乐的玩具,既然如此,本王也就没必要有其他的想法了——喂,杂种,有兴趣当我的御主吗?”
“……什么?”
眼中的敌意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愕然与不解,韦伯看着眼前的Archer,这场圣杯战争中数一数二的从者,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不是和言峰绮礼契约了吗?”
“吼,仅凭我们的对话就猜到了?是因为你醒的太早,还是才能终于开始显露了呢?”Archer看似随意的说着,却并没有留给韦伯思考的工夫,“不用管本王,本王自然有手段能解除和缔结契约。所以,考虑好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有本王在,圣杯什么的只是手到擒来之物。”
“不用了。”
“……或许是本王听错了。”吉尔伽美什俊美的脸庞阴沉了下来,他盯视着颤抖的御主,眼里满是恫吓,“就让本王大发慈悲地再问一遍吧——你,愿意与本王缔结契约吗?”
顶级英灵的威严宛如海啸翻涌,宛如飓风席卷,将韦伯的内心搅得一团乱麻,理性也好,感性也罢,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无从捕捉。
可即便如此,韦伯依旧紧紧抓着‘理智’的这一根弦,他全身被汗湿透,喘着粗气做出了回答:
“平心而论,作为御主而言,没有一个人会拒绝你这样的从者——就算是我也能看出来,你根本没有发挥出全力,只是抱着游戏的态度在这场圣杯战争里玩而已。如果你认真起来的话,就会轻而易举的结束圣杯战争吧。”
顿了顿,韦伯并没有把那句‘和朔月一样’补充进语句中。
和这位喜怒无常的王对话,韦伯发自内心的感谢自己只是升斗小民,现在也不是光荣革命以前的时代。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既然如此,那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拒绝本王的命令!”吉尔伽美什皱起眉毛,面相更显凶恶,“难道说,你想要和那些市场上的杂种一样,把本王放在铁秤砣上讨价还价吗?”
“不,Archer,英雄王啊。”韦伯摇头,道,“只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值得托付的从者,仅此而已。”
“你会允许我登上你的飞舟吗?以御主(Master)的身份?”
“你会因为我而按捺住与豪杰们交手的欲望吗?”
“你会将我介绍给你的袍泽,你的挚友吗?哪怕是我强行把他从沉睡中拉起来,哪怕我身为御主的资质完全不合格?”
“不,英雄王,你做不到这一点的——但是我清楚,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哪怕身处险境,但韦伯仍然笑了起来,眼里有着黯然,却又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