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与阿尔托莉雅远去,王之间里,达尼克看向弗拉德三世。
“领王(Lord)啊,就这样将她放走吗?”
“放走?”王座上的大公发出了笑声,那声音就像是在阴影中燃烧的火,“达尼克,或许你一生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吧?”
终生游走在权谋和欲望的千界树之主,达尼克,被他命运所吸引来的人,又怎么会是高洁甚至无垢的呢?
就连弗拉德三世自己,不也是倒伏在悲惨的泥泞之中,奋力向愿望机伸出手去的赌徒吗?
“但是……我是知道的啊,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
耀眼,神圣,她们是行走在血腥战场的光芒,是救赎悲惨世界的,主摇落的洁白羽翼。
那样的人,又岂会被他们这些欲望缠身的人所束缚呢?
啊啊,如果当初,有这样的人和我一起治理国家的话,或许我,或许瓦拉几亚就不会……
“主啊……”
咀嚼着内心的失落与艳羡,曾经的瓦拉几亚大公低祈祷,其中蕴含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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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戒备森严的城塞中,两道身影并肩而行。
一位,是身穿银色裙甲,容貌圣洁的少女裁定者;另一个,是藏在斗篷之中,身形与同行之人相差无几的暗杀者。
“请问,你似乎对我很好奇……?”
不止一次的察觉到身旁的打量目光,贞德·达尔克转过头来,坦率地看向黑袍的暗杀者,而呆毛虎躯一震,震惊于自己明目张胆的偷窥被揭穿,但还是结结巴巴道:
“那,那个,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请说吧。”不知为何,贞德对这位暗杀者的声音很有好感。
“事情是这样的……”阿尔托莉雅组织语言,将俘获了红Berserker斯巴达克斯之后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坚信着自己的道义,带着人造人逃亡的黑Rider;听起来跟英雄谭相去甚远,简直就像是一个圣人的黑Saber;突然出现,向濒死之人伸出援手的阴谋家……然后,被她们所挽救的无名少女(人造人),他最终被阴谋家带走,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自由旅途。
“你觉得她会幸福吗?哪怕自始至终,都是我们这些英雄在胡作非为,是我们将她从狭小的囚笼(黑方)救出,却又将她关进了更大的牢笼(圣杯战争)……”
“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么她纯粹只是一个受害者。只要她本人不希望,任何人都不该过分干涉他的行动。”
“可要是朔……要是那位阴谋家,向她灌输了信念,促使那孩子回到残酷的战场当中呢?”
“那就要看那位带走人造人的从者在想些什么了,他的信念究竟是好是坏,我想只有亲自见证了才能判断吧?”
对于贞德而言,她眼下最在意的,当然是那个惊鸿一现的黑袍青年,那是她‘启示’所指向的关键,也是主在冥冥中告诉她的,‘拯救’这场圣杯战争的重要因素。
想到这里,贞德看向亲历了全过程的黑之Assassin,紫水晶般的眸子好像会说话般,在昏暗的走廊闪闪发光。
“所以……告诉我吧,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那本是朔月三令五申,不允许阿尔托莉雅泄露出来的消息。
既然要对人造人进行思想改造,那就该彻彻底底,在原著中真正引领了人造人的贞德·达尔克,自然不应该出现在朔月面前。
可是,回想起御主先前的种种,阿尔托莉雅犹豫许久,还是在苦涩一叹,艰涩地开口:
“他们朝着山路那边走了,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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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血液流淌在血管中,传递向了四肢百骸,她感觉到了肺腑在呼吸,紧接着,嗅到了夜间清冷的味道,听见了来自远方大地上的律动。
她感觉到了双手,然后再一次地感觉到了双脚。
濒死的恐惧再度清晰,人造人睁开了同爱因兹贝伦如出一辙的鲜红瞳孔,剧烈喘息着,吐出肺腑间残留的死亡和伤痛,呼吸着充满生命力的林间氧气。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她还活着,而且如正常人一般。
“哦,终于醒了啊。”
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人造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匀速而平稳的移动中,始有空气流动,化作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啊……”毫无痛苦的,发出了声音。人造人愣住了,连想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从未想过吸气呼气会给自己带来如此舒适的感觉。
在微不足道的事情上享受许久后,人造人重新开口:“多谢……”
“不用谢我。”背着她的青年意外的冷淡,“我没有接受你感谢的资格,理解这一点后,你我之间才有继续交流的可能。”
“哦……”人造人似懂非懂的点头,很快又想起一件事情,“Rider呢?她在哪里(注意,这里的人称没有出错)。”
“回到自己的阵营中去了,虽然将你救了出来,但R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