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地方,确实有着自己长年以来梦寐以求之物。
激昂感顿时洋溢于心胸,他不禁拼命抑制住想要露出笑意的脸颊。
“即使是像你这样的男人,在近在眼前的状况下也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吗。从这方面说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颤抖和笑意同时停住了。天草向身旁的从者投来了稍显不满的视线。
“没什么,光是能忍耐欢喜雀跃的冲动就很好了。比起这个,御主。你死就等于吾亡,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计划都会化为乌有,你应该很明白吧?”
“嗯,这当然了。”
面对若无其事地做出回应的御主,女帝深深叹息道:
“明明如此,你却还是要走上战场,吾实在无法理解。现在的你可是使役吾等的御主,本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踏足战场的存在。明明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赌上性命奔赴战场啊?”
女帝毕竟一直跟在天草身边,对于他的实力是非常清楚的。以人造人和魔偶为对手他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跟从者战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总之只要小心注意就没有问题,但是尽管没有问题……也还是存在着万一的情况。对她来说,让天草上战场是无论如何也想极力避免的事情。但是,不管说多少遍,这个固执的少年也还是不肯放弃这个想法。
“就让吾问你最后一遍吧,汝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天草犹豫了片刻,最后似乎还是下定决心,以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假如我的计划违背了神的意志,我就一定会在这个战场上被消灭。也许是不幸地在跟从者的战斗中死去,也可能是因为一时大意而被魔偶或者人造人杀掉。搞不好甚至会被卷入己方的宝具发动范围而丢掉性命。”
人会死,从者也会死。某个善良的人被卷入某件不合理的事情而迎来惨淡结局,也都是理所当然的日常情景。
如果自己是不正确的存在,就一定会落得那种下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会坦率地接受死亡。神并没有饶恕我,那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但是,假如……假如一切进展顺利的话——”
亚述的女帝被御主的气势所震慑,并不是说天草做了什么,他只是抹去了往常的微笑,从正面注视着自己的从者而已。
在天草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凶狠、狂气、愤怒和憎恶之类的感情,反而是像澄澈无比的湖水般平静。简直就不像是接下来准备上战场的人应有的目光——实在是非常平静。
“那就是说神原谅了我的所作所为,对所有的人怀抱慈悲……渴求得到那个大圣杯的我的愿望是正确的。只要明白这一点,我就不会再迷惘,背叛了绝对不能背叛的东西也算是有回报了啊。”
天草四郎时贞,远东的圣人以坚决的态度宣告道。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为了确认自身的目的是否正确而走上战场。
对于从阴谋和毒杀中成长的赛米拉米斯看来,那简直是一种蛮勇的愚蠢行为。
然而——自己的御主恐怕是必须这样做的吧。那是他人无法理解的、非同寻常的强迫观念,为了巩固自己不再迷惘的意志,这是必不可少的仪式。
“嗯,老实说吾实在无法理解。”
“我想也是啦。”
白发少年回以苦笑,正如女帝所说,自己的这种想法其他人是无法理解的。毕竟自己现在光是为了裁定自己是否正确的这个目的,就要走上随时面临死亡的战场。
本来还以为会遭到反对,但是女帝赛米拉米斯却以命令臣下的姿态宣言道:
“但是,你只有这样做才能继续往前迈进,那就没有办法了,吾准许。你就尽情战斗,好好生存下来吧。”
谢谢你——天草做出道谢,与此同时,空中庭院缓缓地停止了移动。米雷尼亚城塞还在前方。空中庭院和城塞之间的两侧都是树林,中央敞开着一片草原。
也就是说,这里是会战的场地。红方从者和身为御主的天草都齐集在空中庭院的船头部分。
“开战了,天草。”
名为朔月的青年一只脚踏在墙垛上,在这之前都极少发言的他,终于露出了一副傲慢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慌乱的米雷尼亚城塞。
然后,他转头看向天草四郎时贞,那双凌厉的眸子染上了湛蓝的虹彩。
“就祝你我都一切顺利吧。”
凝视着能灵魂都能杀死的眸子,天草定定的看了朔月好一会儿,这才露出笑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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