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戎,我希望你能立刻回到城塞。”
念话结束,阿喀琉斯和喀戎对视一眼,纷纷苦笑起来。
“看来这一次就到此为止了,做的不错,阿喀琉斯。”
“喀戎老师也是啊,下次一定要在你射中我之前,用你赐我的那把枪击穿你!”
对彼此留下了战士和师徒的祝福,传送法阵包围了阿喀琉斯,而喀戎脚步加速,朝着米雷尼亚城塞赶去。
————
迦尔纳正在思索。
自己至今为止所经历过的、在神话中被赞颂的多次战斗——可以毫不夸张地断言说,自己在任何一场战斗中都是竭尽全力的。从来没有保留过实力,也没有轻视过任何一个对手。
……但是,那说到底也是在限制之内的全力。
——正如过去曾经在母亲的央求下答应了不跟般度五兄弟中的三子阿周那以外的人战斗一样。
总觉得自己过去的战斗,都一直在受到多重的无形锁链的束缚。
神的诅咒,神的祝福,武士道,又或者是人与人之间的情面。
当然了,因为那就是生存,是以战士的身份进行战斗的宿命。
它有时会转化为力量,有时则会成为负担。
但是,不管如何那都毫无疑问是多余的东西……没错,过去的战斗都有着明确的目的,为自己效忠的王难敌赢得胜利,同时给般度五兄弟带来败北。
……不,更重要的是战胜阿周那。
跟流着同样血脉的自己的弟弟相争——然后取胜。
那也同样是应该称之为枷锁的沉重宿命。
然而现在却没有。
作为从者被召唤到现世的自己所受的期待单纯只是力量而已,有的也只是纯粹的,武人之间的约定而已。
战斗。
互相争霸,以纯粹的力量比拼来寻求胜利。这是一种无比单纯的、同时也正因此而美好的战斗方式。
当然,自己并不否定有宿命才有战斗这个事实。所有的人生都存在着必须进行各种战斗的故事。
但是,和那一类东西完全不沾边的——纯粹无垢的互相厮杀,却出乎意料地让自己感到畅快和舒适。
难道是自己作为饿狼的本能受到了刺激吗?
手中挥舞的神枪已经具备了贯穿针孔的精密度,绚烂洒落的火焰,也不断将周围烤炙得灼热无比。
如果说这不是全力的话,那怎样才算是全力呢。
……没错,面对自己的全力,名为齐格飞的战士却坚如磐石地抵挡住了。
那毫无疑问是值得惊叹的事情,其技艺之精湛也毫无疑问达到了与他并驾齐驱的神域。
更重要的是——
齐格飞带着咆哮挥舞起来的那把幻想大剑,是由拥有魔法般的技术的小人们(尼伯龙根族)锻造而成的武器。无限接近于魔剑的圣剑,从被封存在宝玉中产生的黄昏色剑气,蕴藏着连迦尔纳也不得不加以警惕的强大魔力。
并不只是这样,齐格飞的动作就好像有着无限体力似的激烈无比。
沐浴的龙血改造了屠龙者的本质,让他拥有着龙之伟力的同时,灵魂依旧闪耀着人的光辉。
所谓屠龙者,正是以人之意志征服龙,支配龙的存在。
如果说迦尔纳的枪是指向太阳的存在,那么齐格手中的剑则是让所有生命为之心悸的黄昏。
凭着完全不顾自己性命的猛烈冲劲,黄昏紧紧咬住了天际的烈阳——!!
在拉开距离的瞬间,剑的宝玉闪出了光辉,迦尔纳顿时感到自己脊背忽然掠过一阵类似于欢喜的颤抖。
“接招吧,Lancer!”
面对向自己袭来的黄昏色魔光,迦尔纳立即以神枪将其割裂,大气发出悲鸣,空间在不断震动,那是几乎催人呕吐的压倒性的魔力碰撞。
即便面对的是实力强劲,体力恐怖的屠龙者,迦尔纳却依旧自信,因为在战斗之外的某种因素,是他占据了压倒性胜利。
那便是——不受拘束的自主权!
“梵天啊,覆盖大地(Brahmastra)!”
“唔!”
火焰自敌人的眼瞳中腾起,汹汹燃烧,烧灼着周遭的空气,甚至留下摇曳夺目的尾迹。察觉到危机的齐格飞匆忙架剑,但为时已晚。如红莲般的光束突破了阻碍,径直穿透了他的左腹!
恶龙血铠被突破了!
左腹的血肉传来被撕裂,烧焦的怪异痛觉,齐格飞浑然不觉痛苦,只是看着浮于半空的那轮金色太阳,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
那在一次又一次摧枯拉朽的胜利中被消磨的情感,正在这场拼死厮杀中一点点唤起。
于是,再一次违背了御主的桎梏,尼德兰的屠龙者露出了无畏的笑容,开口道。
“决定开放宝具了吗,红方的Lancer?”
“正是,但伤口还是这么哪那——看来,要干掉你的话单凭这把不灭之刃还是有所不足。”
迦尔纳看着只是一道血洞的伤口,平静的得出了结论:
“我的宝具和你的幻想大剑势均力敌,就算勉强能突破,几乎互相抵消的一击也不具备将你打倒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