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庄家一声开,大部分人都神色沮丧,掏了钱扔到桌子上骂骂咧咧的喊着继续,也有扔了钱面色难看,转身就往外走的。
“大胆儿,钱没了,现在咋办?”出来的人中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焦急的看着旁边光头道。
“啐!能咋办。”被叫大胆儿的汉子吐了口唾沫道:“回家睡觉,还能咋办。”
“那钱是你婶子让俺给孩子买药的,这下没了回去你侄子还活不活了,俺还不被你婶子抽死。”中年汉有些急眼了,连连跺脚拽着大胆儿不放。
“马三儿,你输钱却不是俺的错,俺可没叫你来,是你死乞白赖非跟着俺说要开眼界,看人赢钱自己动心要赌的,俺拦着你你不听,如今输个精光,这可赖不到俺头上。”大胆儿翻了个白眼儿无奈的道,大胆儿虽是一个烂赌鬼,有钱就想赌两手,可他万般皆烂却有一个好处,这人服输,输光就算绝不拖泥带水,他没想到马三儿却是一输不起的。
马三儿一把抓住大胆儿胳膊道:“不行,咱俩一起来的,你须得帮俺,不然俺今天和你没完。”
大胆儿不耐烦的一抽胳膊没抽出来,急道:“哎,俺说你这人讲不讲理,你输的钱自个儿想辙去,有本事让婶子再去找那些鸟人要,光跟俺在这说道有个鸟用?”
就这一句不知戳中了马三儿心里哪点,人就那么怔住了,大胆儿趁势将胳膊抽出来,暗道一声晦气,撇撇嘴快步走了,嘴里嘟囔着“再也不和这鸟人一起出来了,没的意思”云云。
马三儿见大胆儿走远也没再去纠缠,刚才听他说‘让婶子再去找那些人要’时,他突然仿佛被闪电击中了,脑海中翻来覆去就一个念头:找那伙人要?那伙人自己不就是行走的赏钱吗,找强人要不如找官府啊!
“嘶——”马三儿吸口凉气,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转着念头,一会儿暗思不能这么做,那伙贼人好歹也帮了俺们村,卖了他们岂不是禽兽不如?一会儿又想毕竟是一伙贼匪,那钱财还不都是劫俺们这般庄稼汉所得的,俺把他们告了,以后没人受这伙贼厮的迫害,岂不是造化一件?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马三儿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是在为自己积德替天下人做好事,当下带着一股使命感,目光坚定的朝着衙门走去。
却说香河县令周堂处理完公务,正准备回家歇息,不妨巡检赵哲前来禀告有人前来出首,不由大奇,心道本县附近没听说有贼寇在啊,于是连忙吩咐把人带过来。
马三儿进来见了县令不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口称:“见过老父母。”
周堂“嗯”了一声,瞟了他一眼,低垂着眼皮道:“你是何人?所来为何?”
马三儿不敢抬头,趴在地上道:“小人是城外马家庄马三儿,今日特来出首一伙马贼,那厮们前些时日杀了一伙官军,占了俺们村子,请老父母救命啊!”
“哦?”周堂见说,不由坐直了身子,杀官军这可是造反,不由急切道:“哪里的官军?何时杀的?杀了多少?你可知那伙人领头是谁?”
“这……小人着实不知,小人只知道是前天杀的官兵,大约……大约几十人,那伙人杀完人就占了俺们村,领头的俺不清楚,但其中一个道士法号道清。”马三儿紧张不已,双眼瞪得溜圆,他如何敢讲实话?况且实也知道的不多。
那天他回去的晚,逃过官兵的杀戮,但在村里时怕的要命,就算那伙马贼给了银子,他也不敢与其亲近,更何况马贼也精着呢,没报自己的名号。他那婆娘倒愿意与那些人中的道人交流,结果乔冽也是个警醒的,只告知了自己的道号。
周堂再三问那伙官军身份,马三儿只推说不知,急的脸色发红赌咒发誓,周堂见状心知可能是真,把眼去看一旁的巡检赵哲:“道清,可有这人?”
赵哲明白县令想问什么,想了想道:“大人,近来海捕公文上没有道人。”
“哦?那就是伙新起的贼人。”周堂心中松了口气,不是积年老贼就好,新落草的贼一般没有多少人,本事也大多不济,转头看着马三儿问道:“那伙贼子有多少人?”
“不过六十左右,几乎都有伤病,有几个还发着热症。”马三儿回道,这个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婆娘唠叨过这事,说是要不是这伙马贼中有人发热,估摸他们也来不了村子,那村子就被官兵屠了。
“嗯。”周堂一点头,人这么少,没错了,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遮莫之前和官兵厮杀时还受了伤,应该没多少威胁。
当下看着赵哲道:“赵巡检,你多带得力人手前去将这伙贼子抓来,到时本县帮你请功。”
“遵大人令。”赵哲行了一礼,踢了下马三儿道:“走,带我去你村子那。”
“哎,哎。”马三儿连忙站起来,搓了搓手谄笑着道:“不知俺出首这伙贼子可有赏钱?”
赵哲见惯了这等嘴脸,只冷笑一下道:“待捉了贼人,自会赏你,现在赶快出去。”
马三儿连声答应,弯着腰小跑着出去了。
赵哲冲县令一礼,自去招人准备前去马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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