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舍人……”
他轻声自语的时候,远远传来呼喊的声音,转头看去,一道人影从城池方向跑过来,张琳皱下眉头:“发生何事,这般慌忙?”
“东面传来消息,武安州已经降了……”跑来的士卒喘息一下,平稳了一下气息,靠近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琳眉头一挑,面带喜色,下一秒直接转身快步走去那边的马匹,“回城。”的吩咐声中,一队侍卫纵马跟上,径直向着三韩城而行。
季春中旬,齐军几乎是与中京留守府同时接到武安州献城投降的消息,这对双方来说都不算是意外,然而却也同样棘手。
随着消息的传开,城内城外的齐军士卒都是喜气洋洋,暂居州衙的齐军高层为此聚集一起。
“检点结果出来了一百一十匹战马、二百匹驽马、五十三头骆驼、三千只羊、另有三十辆大车。”
记录数字的账本扔到桌子上,吕布笑了笑:“东西不多,算是捡了个芝麻。”
“这边军队被抽调走,能有些收获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吕嗣立摸着胡须呵呵一笑,接着皱眉:“只是陛下准备分兵去武安州否?”“不分兵。”吕布摇摇头,雄壮的身形站起:“武安州不是降了吗?让他们自己守着。”
“可是……”
“我知你想什么,只是此时我等前路已通,无需为些旁枝末节分兵,武安州此时没有甚前往的必要,兵微将寡的,他等也不敢北上招惹咱们。”
吕布摇摇头,面上神情轻松的看着站在屋内的文武:“此时最主要的还是大定府,只要拿下那里,中京平定指日可待,届时不光是一个武安州,其余各地也要争相来投。”
王政坐在木椅上点着头,杜壆、奚胜二人也是一脸笑容,张琳笑呵呵的捻着掺着白须的胡子,若有所思的动了下眼珠,随后向前一步,声音响起。
“陛下说的甚是。”
站出来的身影一拱手:“只是武安州新降,城内官员怕是疑虑不安,臣愿意去走一遭,以安新降之人的心,免得发生降而复叛之事,让其余军州的官员心生疑惑。”
吕布想了想,点点头:“你愿意去走一遭也好,朕给你两百护卫。”
“不必。”张琳躬身,面色诚恳:“我军本就人少,没必要为臣一人而用两百护卫,只需三五精锐随行即可。”
直起身子笑着开口:“其州内官员若是真心依附,臣虽独身前往也是无忧,不然就是千军万马在侧,也难免有不幸之时。”
吕布壮其言,当下写了一份受降文书交给张琳,让他带去沃野城安那边官员的心,又从武卫中挑出六个身经百战的侍卫随行,他也没说什么定要护张琳周全。
一行不过七人,真有心,如何伤不了?
眼看着张琳出去,吕布寻思一下,环顾左右:“传令全军,今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继续南行。”
“传令文仲容率部留守。”
当下有侍卫出去传令。
翌日,连成一片的各处军营,一支支兵马在校尉、督尉的带领下动了起来,不同的将旗在空中飘荡,而后迅速朝着城外流动,轰鸣的马蹄声奔驰过荒野、官道,三韩城过往的商旅、行人赶忙避让开,一个个绷紧了神经看着黑压压的军队过去。
然而在南面,先行南下的完颜娄室、韩世忠两部兵马早已快速穿过原野、趟过河流。
这一日,旌旗延绵遮蔽了天空,先锋军没有半点迟疑,在半途分成两路,一路浩浩荡荡直扑恩州,一路向道左偏离,杀去惠州惠和城。
季春中下旬,有些起伏的丘陵上,辽军斥候吸着冷气看着杀过来的黑色军队,一杆“韩”字旗帜在风中舒卷,有“关”与“鲁”两旗一左一右相伴,更后方则是一面“潘”字旗。
连忙跑下山去,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狼烟,一道烟柱升腾而起。
远方。
韩世忠骑在战马上,用手擦了下鼻子:“惠和城可比恩化要近不少,这可是洒家争取过来的。”
左右转头望了眼关胜、鲁智深:“二位兄长,这若是比女真人慢的话,咱们就可就没颜面见人了。”
鲁智深拿大手摸摸自己那络腮胡子,一拍挂在腰间的横刀:“一会儿洒家打先锋,不信短短时日内这些辽人变的会守城了。”
关胜眯着丹凤眼,在旁捋下长髯,慢条斯理的套上胡须套:“辽人擅野战,可不一定……”
双眼猛的睁开,穿着绿袍的左手指一下远方天空:“狼烟。”
韩世忠、鲁智深连忙转头,看着黑色的烟柱升起,对视一眼,前者“呵呵……”一笑,对两将道:“那就在这野外解决就是。”
转头顾看中,对着后方的副将挥挥手,早有在前的斥候自觉向着烟柱处跑去。
关胜丹凤眼转动,神情振奋:“我自领屯骑校尉以来,尚未有所建树,今日由我打先锋。”
韩世忠伸手绰起钢槊,转头看向鲁智深:“洒家有五百骑兵在军中,后军潘将军那里也有三百,步卒交给师兄与潘将军带着,只要能阻住骑兵一刻就行。”
又看向关胜:“关兄,你我二人,一左一右,届时直冲中军。”,露齿一笑:“看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