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待天色大亮,叶天麻根据这些天常看的疾病,配置了一些药材留下,到时候让师傅坐堂,到时候根据病症,取相应的药包!
看病方面,师傅看的病症,大多是准确。
只要他不开药方,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应该吧……
临出门前,叶天麻想了想,还是郑重其事的把在背汤头歌的孙明拉过来嘱咐道:“千万看着师公,不要让他开药!”
不等孙明点头。
“啪!”一声脆响。
叶不归拿着一根藤条,面色不善:“滚!”
“……”
匆匆拎着霍思雁给父亲准备的礼品,坐上一辆租来马车,两人踏上了返乡之路。
出胡杨县城楼之际,叶天麻跟赶车师傅搭讪:“师傅,咱这县城城墙又低又矮,万一沙匪,草原上的蛮人打过来,咱这根本守不住啊!”
赶车的师傅回头撇了叶天麻一眼:“谁跟你说这胡杨县是用来守的!”
“当初先帝设置这胡杨县,就是一个屯军所,是用来戍边
的!把胡人来犯的信息传达出去,这就是胡杨县该做的事情!”
“只是这百年来,我大兆武德充沛,大军所向披靡,胡人不敢来犯,这胡杨县又地处两国边境,行脚商人不断流通之下,才慢慢有了如今繁华热闹的景象!”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一路上听着老师傅讲述这沙漠里跌宕起伏故事,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奉右村。
月余没有回来。
见惯了胡杨县热闹繁华,这奉右村再看,就有些荒凉了。
给了赶车的师傅小半串铜钱,让他在这等着,叶天麻拎着东西,和霍思雁朝着霍家大院走去。
“让你买点东西,你却一点都不准备!回头要是我爹不同意,我看你怎么办!”
霍思雁跟在后面,小嘴叭叭叭的絮叨个不停。
叶天麻被烦的没办法了,这才无奈摸出一个早就备好的瓷瓶:“你信不信,你给你爹买那么多东西,都不及我送他这一瓶药!”
霍思雁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当即
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那老头子一般年纪了, 你整日给他送这东西,你想干嘛?莫不是想让我再多个弟弟!告诉你!真到了那个时候,我阿妈一定领着弟弟从草原上赶过来,砍了你的脑袋!”
叶天麻嘿嘿一笑,随即问道:“那,我们成婚,阿妈她会来么?”
他知道霍思雁的母亲,是个小部族的首领,平日游荡在草原上。
之前,似乎是霍叔跟雁儿母亲闹别扭,这才领着雁儿来到大兆生活!
霍思雁摇摇头:“我不知道,老东西不让我问!不然就发火!一会见面了,你可千万不要问这个问题!”
等叶天麻点了点头,两人已经来到霍家大门附近。
只听屋里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我就说,还是咱霍里正能识人!要不然咱村穷苦人家多了, 为啥这霍里正老给人叶兽医家里送东西!你看,这是老早给自己女儿定了个金龟婿啊!”
“可不是么!我男人前些日子跟着商队去胡杨县送东西,路过壹
笑堂, 远远看了一眼!那药铺!比李氏兄弟家的都气派,那看病的人排到了大街上, 听说知县大人都闻名过去看过,那李氏兄弟气的……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李氏兄弟家的药房,被小天麻挤兑的已经关门歇业好几天了!”
“害!霍里正, 你别光在那里傻笑!你看人准,跟我家闺女也瞅一个!”
踮起脚尖看了一眼。
院子里满满当当坐了不少人,此时正嗑着瓜子喝酒。
兴许是被人舔的舒服,平日霍里正宝贝的不行的将军泪,此刻直接将坛子搬了出来,人手一个小碗,酣饮畅聊,好不开心。
被人这么一喊,大咧咧坐在首座霍取饼,眉毛一挑,刹那间,只觉得眼角鱼尾纹都舒展开来:“知道你们为啥没有找到这么好的女婿么?”
立马有人接话道:“为啥呀?”
“因为你们功利心太重!”
霍取饼得意一笑,那嘴角都快翘到天上:“我当初,就是看人家叶兽医带这个孩子不容易,我
就是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吃不饱,穿不暖,明明比我雁儿还大,可又瘦又小,还没我家雁儿高!”
站在门外,还准备进去嘲讽霍取饼几句的叶天麻,怔怔的愣在那里。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霍取饼的话,又回忆起刚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恐惧而不安的经历。
霍思雁过来拉着叶天麻的胳膊,柔声道:“这老头子,就会在这说些酸话……”
叶天麻也抚摸着霍思雁手,正想说几句深情的话。
院子里说的兴奋霍里正猛地一拍桌:“当然了!这也确实离不开我的慧眼识珠!这叶天麻孩子打小就聪明!再说了,长得细皮嫩肉,村里谁家的孩子脸蛋比得过人家?当时我就想,这孩子,以后长大了肯定有出息!跟我家雁儿般配!以后就便宜这小子了!”
刚刚有些感慨,眼角里都有泪珠的的叶天麻扭头问道:“你爹他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