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闯的眼泪模糊了双眼,接过苏玉婷送给他的项链,那上面,还有苏玉婷的体温。
这么一会的时间,苏玉婷仿佛看不清眼前的风景,却依然坚持不肯回家。金闯擦眼泪的动作让苏玉婷的父母感觉到了不安。
与李云一起来到了苏玉婷的身后,苏玉婷轻声地感觉到了他们就在身边,有气无力地说道:
“爸、妈、小弟,真对不起你们呀,把我养这么大,却没有给你们一点点回报,反而还让你们伤心,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小弟,你要学会坚强,照顾爸妈的责任,以后就交给你啦……。”
苏玉婷的妈妈忍不住,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苏玉婷将头埋在妈妈的怀里,一只手拉住爸爸,一只手拉住弟弟,无神的眼睛却含着眼泪望着金闯。
当夕阳藏在群山之后的那一瞬间,苏玉婷眼里的泪水终于滑落,最后的一点光消失在眸子里。
拉着爸爸和小弟的手也突然间软了下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爸爸终于哭出声来,父爱如山又怎么样,依然没能保住她最爱的女儿。
……
三天后,苏玉婷的骨灰葬在了离家不远的小山上,金闯全程脸色木然,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只是眼晴从来没有离开过苏玉婷的遗照,葬礼完成后,金闯向苏玉婷的父母要了许多苏玉婷生前的照片,复印后拜别了其父母后,便随着李云等人离开了苏玉婷的家乡。
金闯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金闯就瘦了十几斤,正值青春年少,头发却白了许多。
平时所有的休息时间,不是抱着苏玉婷的照片在看,就是躲在小树林中唱李云的那首《练习》。
李云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虽然与金闯的交情并不像两个宿舍一样的深厚,但对金闯的专情也深感钦佩。
又是半个月,金闯看似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只是适应了把思念苏玉婷的痛苦压在心底。
然后整个人疯狂地扑进了学业中,他的专业是化学专业,一门实用性很强的专业。
也有可能是化悲痛为力量,他的学业突飞猛进,连专业课的老师们提起金闯都竖起大拇指,夸一声有前途。
稳重,专心,有灵性,成了金闯的代名词,他脖子上的项链和偷偷在手臂上纹下的四叶草图案却告诉李云,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苏玉婷。
世界并没有因为金闯的悲伤而停止转动,人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而李云则再次来到了图书馆,继续他未完成的大业。
这一次,受金闯的行为影响,李云觉得,如果有一个完善的轮回体系,获许金闯的感受会好一些。
人总要有一些虚无缥缈的期盼,才不至于让人哀莫大于心死。苏玉婷也完全可以给金闯留下一句。“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样的情话。
照例,拿了几本民间传说和历史传说放在自己的眼前,一边看,还一边做着记录。一时间居然有些忘我。
一个白裙子女生带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但气质更加冷艳严肃的女生走了过来。
那女生也很漂亮,但一身的职业装显得整个人有些严肃。似乎无论和谁说话,都有一种上下审视的意味。
远远地见李去背对着自己伏案写作,白裙女生装扮的金哲英脸上一喜,悄悄拉住了扮成她好姐妹的庄玲,轻声说道:
“那个男生就是李云,他的大名你应该听过。现在,我们要相护配合,想办法,让我当他的女友,你当他的经纪人!”
说完,也不管庄玲的反应,装出一副仙女模样,气质清冷地走到书架旁,随便抽出一本书籍,然后坐在李云的对面。
用眼神的余光快速打量了一下李云,见其居然投入到了学习中,眉头轻皱,随即便故意将水杯碰倒,发出“嘭”的一声响动。
果然,李云被这一声响动拉回现实,抬眼一看,却见那个他前段时间有些想念的女生正坐在他的面前,心里的某根弦突然间颤动了一下。
顺手拿起滚向他的水杯,微笑着还给了那女生。而那女生轻轻接过水杯,道了一声谢谢后,便安静地坐下,看起她手中的书来。
见对方虽然礼貌道谢,但却一副拒人千里的清冷模样,李云的心又开始悸动起来。
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迅速打量了一下女生,不过,却又微微皱起眉头。
上一次女生离开后,李云发现她走路有些怪异,刚开始的几步有些不自然,但并没有连想太多。只是有些奇怪。
而现在,这个女生看的书却是一本关于政治经济学的书。这就显得很怪异了,上一次看的是文学书,既不是在校的学生,怎么会特意跑到首都大学来看到处都可以看到的政治经济学类书籍?
当然,李云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更深层次的想法。一个陌生人的举动略有怪异通常不会有人关注。自己也只是欣赏这个女生,才多看了两眼。
事不关己的事李云也没有主动向女生要合理的解释。
一阵“跶跶”的响声传来,一些在旁边安静看书的学生们不满地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