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小伍高声呼唤,但余先生,已经听不到了。
小伍眼眶湿润,颤抖的双手将盒子放下,轻轻划过余先生脸颊,让他闭上双眼,安心离开。
“余先生,我刚蒸了包子……”
门口进来一位裹着头巾的妇人,看到这一幕,手中的铁盆落在地上,盆中的包子散落一地……
半个时辰后。
村民们闻讯赶来,搭建灵棚,为余先生料理后事。
小伍跟着忙前忙后,直到晌午才得空拿出余先生留下的日记。
这日记上,是余先生的看诊记录,大多是附近村子的村民。
其中大部分的记录下,都写着诊金和歪歪扭扭的签名,还有一些是沾着蓝墨水按下的手印。
这都是看诊时别人欠下的钱。
小伍粗略地翻看着,日记都快要记满了。
但人已经死了,欠与不欠,也没那么重要了。
小伍拿过火盆,按照余先生的嘱咐烧掉。
然而小伍刚将日记放进火堆,烈火灼烧焦塑料的封面,露出两块儿硬纸板。
那纸板中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小伍迅速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日记,字迹有些模糊,但能看到个大概。
日记上讲的是,余先生把儿子赶走后,曾经从孤儿院抱回个女孩,名叫乔灵。
余先生本意是传承医术,但女孩不喜欢,她说喜欢练武,只有习武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那女孩不知经历过什么,很没有安全感,屋内的门边枕下,永远藏着匕首短刀。
余先生本想放弃收养,但那女孩感念养育之恩,不学医却经常去医馆帮忙,像个小助理一般,很贴心。
余先生很是喜爱,便随了她的愿,找朋友教过她不少武功。
然而六年前,云城的孤儿院倒闭,孤儿院院长被人杀害。
乔灵花光积蓄,给余先生夫妇买了好多东西,不辞而别,至此杳无音讯。
‘我托人打听,没有下落,不知是否还在云城,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日记的最后,似乎还有几个字,但已经看不清了。
“乔灵!”
小伍收好日记,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这恐怕是余先生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如果她还活着,余先生的死讯,应该告诉她一声……
小伍忙完这些,看了眼时间,背好包裹向余先生的棺材磕了三个头。
这么长时间,堂主应该回来了,他要尽快找到堂主,免得她出事。因此,不能为余先生守灵了。
日后找出杀害余家的凶手,再找到这个乔灵,就全当是报恩了。
片刻后,村民为余先生下葬,在屋内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小伍的身影。
“呸,没良心的东西!余先生救了他,他也不说帮个忙!”
“哎,早就说过,没必要救他……”
村民们义愤填膺,张罗着为余先生举办葬礼……
云城。
小伍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西城区边缘的小摊上吃着饭。
哑巴下手杀他,这肯定是古云涵的意思。
现在绝不能让古月门知道他还活着,而且,也不能直接去古月门找堂主。
堂主不是哑巴的对手,这么做,反而会害了堂主!
小伍极力思索着分析,如今不记得堂主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不如去江城找那位许医生,或许她能联系上堂主。
然而小伍刚到车站,却看见车站门口,有不少古月门的人……
南城区。
陆婉婷和陈凡来到孙家。
孙家在云城已有百余年,家主名叫孙鸿远。
孙家第一代以贩卖珠宝为生,是商会的首批成员。
孙鸿远是第四代人,年过四十,经营着南城区三家金店和两家古董铺子,收益颇丰。
因此,孙家的宅邸很是豪华。
两人进来后,一眼就看到院落中央的花坛假山。
正前方偌大的两层别墅,占地足有四五百平。
别墅后方,连排的车库,中间是偌大的游泳池。
孙鸿远的儿子孙兴达,正靠在泳池旁边的椅子上,带着墨镜品着红酒,欣赏着泳池内穿着泳装打闹的几个小丫头。
陆婉婷跟着管家过来。
看到那些女孩,撇了眼陈凡,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招呼。
“孙……孙少爷。”
陈凡跟在身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几个丫头身上。
陆婉婷气鼓鼓地推了下陈凡,后者这才收回目光。
“你就是陆婉婷?”
孙兴达摘下墨镜,轻挑眉头。
随便招了招手,那些女孩就自觉地回到别墅。
“嗯,门主让我来保护你和你父亲的安全。”
陆婉婷挂着礼貌地笑容。
孙兴达冷笑着放下酒杯。
“我爸出去了,还没回来。不过古云涵拿了钱,就派你这么个小姑娘?有这么本事吗?”
“孙少爷放心,我——”陆婉婷刚要解释。
孙兴达抬手制止,“算了,反正是我爸雇来的,行不行不用解释,先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