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衙门内,衙役来来往往,井然有序。
卢文被带进大堂,跪在地上。
县太爷坐在高堂之上,惊堂木一拍。
“大胆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窃,还不从实招来!”
卢文抬起头,看着坐在高堂之上的县太爷,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本想表明身份,却又担心打草惊蛇,影响自己微服私访的计划,于是便忍了下来。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偷窃。”
店家也跪在大堂之上,指着卢文说道。
“大人,他就是贼!我亲眼看到他偷了我的秤砣!”
县太爷看着卢文,又看了看店家,沉吟片刻,说道。
“人赃俱获,容不得你抵赖!来人啊,将此人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卢文就这样被关进了钱塘县衙的大牢。
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味。
卢文坐在稻草堆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微服私访的第一天,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再说混迹于漕帮的许三金,他最近手头紧,正愁着没钱花。
这天,他听说漕帮老大白献要采购一批木料,便主动来找白献,毛遂自荐道。
“白老大,听说您要采购木料,小弟愿意为您效劳。”
白献看着眼前油头粉面的许三金,心中有些不信任。
“你?你能干什么?”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许三金连忙说道。
“白老大,小弟虽然没什么本事,跑腿办事还是可以的。您就让我试试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白献沉吟片刻,说道。
“采购木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我才放心让你去做。”
为了展示自己的“绝技”,许三金眼珠子一转,说道。
“白老大,您看这样如何,我现在就去金铺偷个手镯来,您看我有没有这本事。”
白献对许三金的提议感到有些惊讶。
“你疯了?去金铺偷东西,不要命了?”
“白老大,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许三金胸有成竹地说道。
许三金出了漕帮,径直来到镇上最大的金铺。
金铺里琳琅满目,金光闪闪,各种金银首饰摆放在柜台上,让人眼花缭乱。
店里顾客不多,几个小二百无聊赖地站在柜台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许三金在店里转悠了一圈,观察着地形和店小二的动向。
他看中了一只金手镯,趁店小二不注意,迅速将其揣进怀里。
他刚想离开,却被一个眼尖的店小二发现了。
“抓贼啊!有人偷东西!”
店小二扯着嗓子喊道。
店里的其他小二和顾客都纷纷围了过来,将许三金团团围住。
许三金见状,拔腿就跑。
另一边米山被小梳子带出米府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他手中紧紧地抱着那本《状元策》,这是他三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
他低着头,脚步缓慢,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路过金铺时,正巧碰上许三金偷东西被发现,店小二错把路过的米山当成了贼,一把抓住他。
“就是他!快抓住他!”
米山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店小二扭送到了衙门。
钱塘县衙的大牢里,米山静静地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捧着那本《状元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衣衫,与牢房里其他犯人的脏乱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安静读书的样子,也与其他犯人的喧嚣吵闹格格不入。
牢房里关押的是当地抗粮的农户。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走到米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小兄弟,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这壮汉名叫王虎林,是当地有名的庄户。
米山抬起头,看了看王虎林。
“我没有犯事,我是被冤枉的。”
他语气平静,眼神清澈。
“冤枉?这年头,谁没被冤枉过啊!”
王虎林叹了口气,在他身旁的稻草堆上坐下。
其他几个农户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王虎林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拍了拍米山的肩膀,力道十足,震得米山身形一晃。
“小兄弟,别怕,这衙门里的事,我老王清楚得很!你是生面孔,估计是撞枪口上了。”
他顿了顿,拿起腰间的旱烟袋,熟练地装上烟丝,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烟雾在昏暗的牢房里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说吧,你到底得罪谁了?”
米山摇了摇头,他被关在米府三年,与外界几乎隔绝,哪里会得罪什么人?他抿了抿嘴唇,声音细弱蚊蝇。
“我真的没得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