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的判断没有错,起居郎在宫中的遭遇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散播到宫外。
虽然这群人在当权者眼中是茅厕的石头,却颇受文官推崇。
就连抱恙在家的马首辅得知消息,都换上官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东阁。
东阁中,杨文态度强硬:“诸位,这次起居郎之事,本官已经查清。有刺客混入其中,欲行不轨之事。”
“杨大人,起居郎乃是记载天子言行的史官,陛下自登基以后,就将他们圈在翰林院中。眼下又发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若东阁不加以表示,岂不是伤了百官的心。”
“当务之急是稳住局势,切莫让六部的人参与其中。马首辅抱恙在家,本官执掌东阁,这次谁都不能带头!”
有想要借机生事的阁老有些着急,见杨文一脸认真又不敢偷偷跑出去。
这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杨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马首辅走了进来,众阁老起身恭迎。
杨文抱拳说:“东翁,事发突然,当以大局为重!”
“大局?”马首辅摇头,“起居郎是史官,陛下自登基之后就多加排斥,如今更是在御书房前做下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老夫有愧于先帝。”
杨文语气有些着急:“请东翁为大夏江山社稷着想,此时贸然行动只会火上浇油,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大夏必乱。”
马首辅直视杨文,开口呵斥:“杨文!君不密则失臣,若是陛下一意孤行倒行逆施。老夫不得不出手重振朝纲,还天下文官一个说法。”
杨文心中惊骇,他指着马首辅说:“东翁,你想!”
“杨大人有些激动,带他去柴房冷静冷静!”
“是。”
杨文被刀笔吏带下去后,马首辅扭头看向众人:“老夫来迟一步,让诸位受苦了。起居郎之事,老夫已经听闻。陛下为奸佞竟做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把祖宗家法放在眼中。”
有阁老义愤填膺:“东翁,陛下一意孤行,我等做臣子的当匡扶正道!”
“没错,我马上叫京城文官上街。”
马首辅脸上带笑,对众阁老说:“诸位不必如此着急,让老夫先去皇宫和陛下谈谈。”
“不行!”有阁老开口相劝,“东翁,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而且林遇就在皇宫,若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办?”
“尔等好意,老夫心领了。”马首辅叹息一声,“谁让老夫受先帝所托,或许陛下这么做有
苦衷。”
有阁老握拳说:“有什么苦衷,无非是信了奸佞的话!东翁,入宫就是羊入虎口,我等不答应。”
马首辅稍作思考,告诉众人:“诸位所思所想,本官心中明了。不如这样,尔等去六部召集官员,送老夫入宫。”
众阁老点头,开始分头行动。
下午时分,一群穿着各色官袍的人浩浩荡荡出现在街上。
他们或是从家中,或是从六部出发,穿过三条街到了皇宫之前。
有侍卫亮出兵器挡住这群人:“皇宫落锁,乃是陛下旨意,尔等不可上前!”
众官员让出一条路,穿着绯红色官袍的马首辅来到侍卫面前。
“本官东阁首辅,听闻御书房发生骇人听闻之事,想入宫面圣。”
侍卫一脸为难,马首辅眉头一竖:“尔等难不成想挡住老夫,没看见老夫身后的百官嘛?”
侍卫向后看去,见文武百官气势汹汹,当即压低声音:“东翁,莫要让卑职为难。封宫是陛下的旨意。封宫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出,这是皇宫的规矩。”
马首辅大声呵斥:“听听你说的话,难不成本官要眼睁睁看着那些起居狼丧命。”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混入起居郎中
的刺客还没有抓到,那群起居郎很安全,请东翁放心。”
“本官如何放心?”马首辅语气冰冷,“本官要见圣上。”
侍卫左右为难之时,有太监传来传旨。
“见过马相爷,陛下有请。”
马首辅整整身上的衣服,正欲入宫。
“东翁,入宫之后万事小心,我等在此地,还请东翁放心。”
马首辅潇洒一笑,跟着太监进了皇宫。
御书房中,得到消息的夏云握拳:“狐狸已经露出尾巴,这件事一定是马首辅指使。”
林遇抱拳说:“陛下,除了马首辅,皇宫外聚集了文武百官。”
“他们是想将朕的军,可朕不会答应。”
说着,夏云吩咐起众人。
“马上传令,让雷将军带兵即刻入宫,护卫皇宫安全。”
“是。”
太监退下去传旨,林遇看向夏云:“陛下,这次马首辅前来,定会透露消息。”
夏云点头:“林爱卿,书房有些不便,你躲到屏风之后。”
“是。”
一切准备妥当,马首辅也踏入御书房中。
“马爱卿,听说你带着文武百官堵住皇极门,这是何意?朕明明已经下旨封宫,为何你还能进来?”
马首辅微微抱拳:“
陛下有所不知,起居郎虽然官小,却是记载正史的笔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