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贤绝对是个天生演说家。
一番话说的高将军都热血沸腾。
他似乎都能想象未来这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国家,供奉一个帝王,所有人都能颐享天年、丰衣足食。
片刻之后他目光深邃的盯着李贤。
“王爷这番话确实动人心魄,激荡人心,可又能怎么样呢?”
“王爷的胆量绝对是千古第一人,你的狂妄恰恰证明了你的无知,天下有大小几十个国家,有的甚至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听说在大洋彼岸,还有一大批我们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
“你能走到哪一步?”
李贤高亢的反驳他。
“咱们现在不应该想能走到哪一步,而是应该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走。”
“正所谓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句话深深的震撼到高仁进。
他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眼下李贤的状态看上去确实足够癫狂,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却又让人有一种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高仁进起身解开绑住他的绳子。
“王爷的话有些疯癫,我现在就送你出去。”
李贤知道这货已经动摇信念,于
是他趁热打铁。
“千百年来改革者往往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阻力,一个人想改变,首先需要改变自己那些墨守成规的圈圈框框。”
“如果我们将自己装在一个框子里,就成了井底之蛙只能窥得洞天。”
“只有真正的见识和体验过民间疾苦,才知道当今这天下何等混乱,所有的帝王都只为一己私欲霸占天下,他们要打天下不是为百姓,而是为了后人对自己的敬仰。”
“说破天,不过是私欲而已。”
“我毫不怀疑你如果成为新的燕帝,北燕百姓过得一定比现在好,那人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拿来交换,这种人真值得你卖命吗?”
“我言尽于此,他日我恐怕也未必再有机会来这儿。”
“将来若战场上见,我还会给高将军留门,你若来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日子还长,你且看看我西饶城的百姓过的怎么样。”
高仁进的脑子一下子接受太多新鲜事物,李贤几乎摧毁了他前半生的世界观。
将他的人生视野,强行提升到一个从未到过的高度。
李贤离开营地巴耶急着追来。
“什么情况,我听说刚才李贤来过?”
高仁进没说谎,毕竟那么多人看见,说谎也没用。
“没错,是公主有事交待
。”
“什么事?”
“公主有话转述陛下。”
“什么话?”
高仁进淡淡的说,“将军,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公主有话转述给陛下又不是你,难道你想让我违抗公主的命令吗?”
巴耶怒道,“你就是个蠢货,我说的不是公主的话,而是你为何放了李贤,你可知道将他拿下,西饶城就是我们的了。”
对此,高仁进却反驳,“将军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于轻浮,守城的是秦远征,拿下李贤也没用。”
“你是不是跟李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仁进摇头,“将军,眼下两军交战你就不要再猜忌自己人了。 ”
“废话,你单独与他见面,我这就禀告陛下。”
高仁进寸上不让,“不必了,我这就准备面圣,转达公主的口信。”
“你。”
走之前,高仁进还说,“请将军守好营地,切不可轻举妄动,吴将军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如今的军权在高仁进手中,李贤虽向他许诺不再搞偷袭,但他知道兵不厌诈。
……
离开燕军营地的李贤准备回西饶。
可走出营地没多远,就见到前方有位银发老者,那银发随风飘舞颇有几分大侠的感觉。
“您是?”
此人便是大祭司,他目光晦
涩的盯着李贤,“你就是李贤吧?”
“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就好,我就不会杀错人了。”
李贤好奇,“您老看上去一把年纪了,打架这种事情竟然还亲自来,不知道这身子骨能不能扛得住?”
“还有,你总得让我知道是谁想杀我吧?”
大祭祀冷笑,“当然可以,我乃幽波族大祭祀,你害死破风,就是该死。”
原来这是石灵口中的大祭祀。
“话不能这么说,破风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为了救石灵才累死的。”
“况且我还治好石灵,这么算,至少也功过相抵吧?”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拦路杀我,简直恩将仇报。”
见他惯于耍嘴皮子,大祭祀直接拉下脸。
“果然是个纨绔子弟,死到临头还在这里浪费口水,我先杀了你。”
砰的一声!
李贤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去。
然后重重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