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远没想到李贤会这么说。
他本想给方太师提个醒,可想想李贤已经在这儿,便只好作罢。
李贤抵达太师府时,已是子夜时分。
由于不是正常时间,所以他直接跳进院子,走进太师休息那屋。
咯吱!
他轻轻推开房门。
久卧在床的方太师睡眠质量一般,身边只留了个贴身照顾的丫鬟。
丫鬟睡得很熟,倒是方太师缓慢睁开眼睛看向那门。
他一脸疑惑。
李贤则缓缓走过来往丫鬟后脑勺上扎一针,她直接死睡。
这时他才笑着说话,“久闻方太师大名,现在想想,我应该远远的见过太师一面,大师大约不认识我吧?”
躺在床上的方太师,确实不认得李贤。
“你是?”
“哦,我叫李贤,李墨轩的弟弟。”
“原来是三殿下。”
李贤嗤嗤一笑,“父皇活着的时候我是三殿下,如今我却是贤王爷。”
“我来是有一件陈年往事,想向太师讨教。”
“王爷请说。”
“我听闻方太师参与了当年南阳王和曲阳侯造反一事,不知道我听说的是谣言还是真有其事?”
太师看丫鬟睡得如此深沉,便知道她着了李贤的道。
他重重咳嗽两声,有气无力的喘着。
这明显是支气管哮喘
发作的症状,李贤直接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他扎几针。
喘息不止的太师很快得到缓解。
他目光感激的看向李贤。
“有劳王爷了,我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其他想法了,这一生的功过都生死由命。”
“老夫没想到,王爷的医术竟然如此高明。”
李贤自信的说,“实不相瞒,太师您现在这个情况活两个月都成问题。”
“但如果我亲自出马,至少能再让你活上三年,甚至我还能让你丢掉拐杖独自行走。”
对一个耄耋老人说这些话刺激不大。
太师眼神无光、面色黯淡。
“当初的我确实有私心,要知道,按祖制你是三皇子,根本不应该是太子。”
“太子之位应该属于大皇子,古往今来嫡长子才是太子,可你父亲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所以这件事在朝中引起诸多不满,但由于陛下独宠你母亲,大家只能够忍气吞声。”
“但南阳王却野心勃勃,他意在改朝换代让皇家姓王,所以才会联合曲阳侯谋反,意在推举你舅舅登基上位。”
“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满心欢喜,因为我知道这个计划不可能成功,所以我在背后怂恿他们。”
听到这样的描述,李贤已经没了报仇的执念。
毕竟这一切都源自于外公的私心。
“这么说来太师似乎并未做错什么,怪只怪我外公太过贪心,所以才会酿成满门抄斩的惨祸。”
“是的。”
“我就当太师没说谎,但我会继续求证。”
“还有一件事我想请教太师,我听闻太师当年与颜妃母亲是红颜知己?”
床上的太师几经叹息,终于还是承认。
“没错,我们的关系确实挺好,但并没有结婚。”
“我还想知道,谋反一事最初是谁的提议?”
太师坚定的说,“自然是你外公南阳王。”
“也罢,那太师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
天亮时,管家推门而入却发现床上的太师一动不动,那丫鬟竟然还睡的死沉。
“你这个贱婢,让你照顾太师,你居然敢在这里睡觉。”
“来人,给我拖出去好好的教训教训。”
护院将丫鬟拖到外边好一顿暴打。
在此过程中,她脖子后的那根银针被打掉,才猛然醒来。
“管家,管家,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问你,太师胸前为什么会有银针,啊,我问你?”
“昨晚究竟是谁来过?”
丫鬟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管家在说什么。
管家大怒,“简直
是废物,拖出去斩了,来人,快去请太医,就说太师昏迷不醒,情况危急。”
没多大会儿,太医院就来了两个身手不凡的太医。
洪太医看这针式便说,“师兄,这是夺命七魂针的针法吧,我在针法典籍上见过,从未想过竟然真有人施展此针。”
“并且还用在太师身上。”
他师兄说,“你说的没错,正是夺命七魂针,谁想杀太师?”
站在不远处的管家诚惶诚恐,竟然有人给方太师下毒,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二位太医,昨夜府中并无什么异常,奴才实在不知道太师究竟为什么被扎针,而且还昏迷不醒。”
洪太医解释,“这针法让原本就气若游丝的太师更是雪上加霜,会让其体内经络逆行,但太师内劲高深短时应该压得住。”
管家大急,“这,这,怎么会这样。”
“生死由命,我们已经尽力了,太师这种情况我们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