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月不乐意的应了一声,还没搓几下,强烈的好奇心又上来人了,忍不住小声问道:“爹,爹,这位吴王真是出身民间吗?”
张度被问的不高兴了,说道:“背后妄谈皇族之事是要打板子的!”
张月并不在乎这些,把洗衣服的盆端到父亲旁边,笑嘻嘻的说道:“爹,你就给女儿说说吧,现在只有我们父女能听到了!”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张度闲着也没事,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位吴王殿下确实来自民间!”
张月疑惑的问道:“爹,既然他是吴王,当初为何会流落民间?”
“你们做饭的时候,殿下不都告诉你了吗!”张度笑了笑。
如今,朱雄英的身世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之事,这大明大半的官员都知道了,甚至还成了百姓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都是偷偷聊聊,谁他娘的敢光明正大的说皇长孙在教坊司当过杂役,那就是找死。
朱雄英并不忌讳别人说他这些事,甚至自己也有时候开玩笑的说自己是出身教坊司的王爷,但朱雄英不在乎可不代表朱元璋也不在乎,这老朱头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他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啊!”张月恍然大悟。
“都是真的!”
张度正色道:“爹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没有一句话是假的,都是真的!”
“杀后娘的事也是真的吗?”张月很认真的问道。
这句话直接张度紧张的站了起来,看到家门口没人,这才低声训斥道:“你这孩子,这话也敢乱说,这要让别人听见是要掉脑袋的!”
“爹,女儿觉得吴王殿下不是这种因为两句话就要杀人的人!”
张月并没有放在心上,搓着手中的衣服,嬉笑说道:“女儿觉得他人挺好的,没什么王爷的架子,说话也有趣,还帮忙解决了女儿不想答应的那门亲事……”
看着女儿在那傻笑,张度连忙提醒道:“小月,你千万别乱想,人家是皇长孙,大明最尊贵的吴王,咱配不上人家!”
张月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快速的搓着衣服,低声说道:“爹,您想哪去了,女儿知道自己配不上!”
随后几人随意走进一处百姓家,这户人家正在吃饭,一位老妪,一位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大概八九岁的男孩。
这些人不认识朱雄英,但却认识张度,街坊邻居间也比较熟悉,妇人连忙起身,笑着招呼道:“张大人来了,小六,快去给大人还有客人搬凳子来!”
小男孩很听话的跑进来了屋里,张度恭敬的说道:“这位是当今皇长孙,吴王殿下!”
妇人顿时愣住了,还是一旁的老妪见多识广,立马喊道:“是王爷千岁,快跪下磕头!”
朱雄英连忙扶起老人,说道:“快快起来,老人家不必多礼,是皇上惦记乡亲们,让本王来看看乡亲过的如何!”
听到是皇上挂念,老人家很是激动,感动的说道:“没想到皇上还记得俺们呢!”
好,都好,王爷千岁,俺们过的都挺好的!”
朱雄英看了一眼桌子,发现吃的是稀粥和一团黑不溜溜的饭团,好与不好,一眼便看出,问道:“这是何物?”
妇人慌忙解释道:“回王爷千岁,这是用野菜,麸皮加上一些草根碾碎做成的饭团!”说着,挑了一个最大的,想送给朱雄英尝尝,又怕王爷嫌弃。
朱雄英主动要了过来,拿起后直接咬了一口,这饭团很硬,很粗糙,要是不使劲咬碎根本咽不下去。
朱雄英艰难的咽了下去,差点噎住,脸都被憋的通红,无奈的问道:“乡亲们平时就吃这个吗?”
妇人老实的点点头,说道:“王爷千岁,平常人家都吃这个!”
看着寒酸的草屋,简陋的院子,加上家里的老弱妇孺,问道:“家里没有个男子吗?”
妇人低着头,神情立马深沉下来,一旁的老妪同样神情悲伤,叹息道:“不瞒千岁,民妇那口子当年跟着皇爷打仗战死了,儿子后来也战死在了塞外,家里只剩下这几口人了!”
朱雄英听到此话,心里难受极了,又问道:“朝廷对于战死的将士不是有抚恤吗,难道官府没给?”
老妪抱着小孙子说道:“给了,官府给了地,每年给十石米,一斤盐,哎……民妇那口子和儿子也算没白死!”
“既然给了地,那为何还吃不上粮食?”
朱雄英说道:“莫不是家里没有劳动力耕种?”
老妪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不敢瞒王爷千岁,地都卖了,这几年收成不好,种的粮食都被大水冲了,实在没东西吃,活不下去了,只能卖地换粮食!”
朱雄英瞬间沉默了,心里如针扎般疼痛,他本以为现在的大明兵力强盛,百姓安乐,虽谈不上过的有多好,但不至于饿死许多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百姓虽然没饿死,但这日子过的并没有多好,也只仅限于没饿而已。
这还是在不用交税的中都凤阳,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哎……”
朱雄英叹息道:“是朝廷的不好,没让乡亲们吃上粮食啊!”
见朱雄英神情悲伤,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