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几个人脸都变了,廖铭站出来指着老人怒斥道:“你放肆,胆敢辱骂当今太孙殿下!”
“我就骂了?咋的?”
老人瞪着廖铭不屑的说道:“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怕你告官府啊,就算那个太孙站在这,我也敢骂他,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诛九族和杀我自己还有什么区别!”
“儿子死后我就没打算活下去!”
朱雄英听后并没有指责问罪老人,反而说道:“骂的好,骂的对!”
“大爷,你信不信当今太孙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是一些狗官假借太孙之名谋求私欲,其实太孙也是一位体恤百姓的好储君!”
“这些事我管不着!”
老人严肃的说道:“他要真是一位好储君,就应该将那些剥削欺负我们的狗官全都杀了,替我们这些穷苦人做主,替我儿子报仇!”
朱雄英听后心中十分动容,问道:“你儿子怎么死的!”
老人蹲在地上,伤感的说道:“一个服徭役的时候被官兵打死了,还有一个跟着去抢官粮,前几天听说被砍了脑袋!”
朱高炽忍不住问道:“抢官粮本就是死罪!”
结果,此话一出,老人立马站起来吼道:“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谁不知道抢官粮是死罪,但凡能活下去,谁去冒着风险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看你这打扮也是富贵之人,哪里知晓我们百姓之苦!”
“出去,离开这里,我家不欢迎你!”说着就要将朱高炽轰出去。
朱雄英连忙拦了下来,劝道:“大爷,他岁数小,不会说个话,你别生气!”
把老人劝下来又问道:“大爷,听说一个月前徽州有人造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爷立马说道:“还能怎么样,官逼民反,这徽州的百姓都让官府折腾的活不下去了,那不反等着饿死啊!”
朱雄英听后脸色铁青,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心中的那股火气和恨意立马被点燃。
大爷叹息道:“这里的百姓要么被饿死,要么抢粮食被杀,后生,你要不信就去村里看看还剩几户人家,几个活人!”
这番话让朱雄英心中是既恼火又愧疚,恼火的是这些狗官胡作非为,愧疚的是自己在那个位子已经许久了,却没有为天下的百姓做过什么。
他知道百姓苦,没想到却这么苦……
朱雄英笑了笑,对着朱高炽几人招手,让廖铭给钱。
廖铭极为不情愿的将两千两的银票交给郑通判。
本以为郑通判收了钱便不会为难,谁知他却看上了廖钺身上背的木匣。
“这玩意不错,也送给本官吧!”郑通判以为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之物,毕竟看朱高炽吃的肥头大耳的家里一定很有钱。
朱雄英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通判胃口会这么大。
“你确定你要这东西?”
“怎么?你不愿意给?”郑通判一副盛气凌人,不容拒绝的语气。
朱雄英十分慷慨的说道:“廖钺,既然大人喜欢,就把东西留给大人!”
廖钺解下木匣捧在手上,郑通判使个眼色,衙役心领神会,把木匣拿了过去。
朱雄英提醒道:“这东西有些重,大人要当心些!”
“哈哈……”
郑通判大笑两声,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东西越重本官越喜欢!”说完,带着两名衙役扬长而去。
“真是个贪心的狗官!”朱雄英冷笑着。
廖钺神情凝重的说道:“殿下,那匣子里装的可是皇爷御赐的尚方宝剑和金牌!”
“送给他!”
朱雄英招手离开此处,说道:“能吓死他算他命好,吓不死可就不止死这么简单了!”
离开热闹的县城,朱雄英带着一行人朝乡下走去,路上,周志新忍不住说道:“殿下,这收税已经收到敲诈明抢的地步了,实在太过猖狂,圣上三令五申,以雷霆之法惩治贪污,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官员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做出此等恶事!”
“呵呵!”
朱雄英冷笑道:“他们可能觉得皇爷爷老了,拿不动刀了,所以啊,这胆子又大了起来!”
朱高炽却忧愁的说道:“殿下,臣怕他们得知我们的身份,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会……会……”
“会狗急跳墙对吧?”
朱雄英却说道:“一个通判还不至于胆大到谋害储君的地步,咱俩要是在这出点事,老爷子能让四叔把这地方夷为平地!”
“担心个啥啊!”
说话间,几人已经出城,到了下午,天气凉快些时,已经来到乡下之处!
十月的徽州已经过了秋收的季节,田里的庄稼已经收了上来,庭院门口,许多农民正晾晒着各种农作物。
朱雄英走到一处院子前,抓起一把晾晒的蜀子看了一眼,主动问道:“大爷,今年收成不错啊!”
那摊晒作物的大爷听后连头都没抬,嘟囔道:“好不好的和老子有啥关系!”
朱雄英放下手中的蜀子,神情自若的说道:“当然有关系了,庄稼种的好,收成就好,收成好自然就能吃饱饭,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啊!”
老农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