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吗?”
“谁知道啊!”
“嘿……真把祖宗变出来就看了!”
韩宜可盯着孔坚说手中的牌位,顿时一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大成至圣文宣王孔子之位。
这些人竟然把孔子的牌位从孔家大殿搬了出来。
“韩大人,见到圣人先师,你还不下跪!”
韩宜可震惊之余立马冷静下来,说道:“圣人之年,没有跪礼之说!”
说罢,立马撩开官服,跪了下来,但不是孔坚说这群士绅撅着屁股跪趴下来,而是席地而坐,昂首挺胸,身体对着圣人牌位微微前倾,这是先秦时期的礼节。
“韩宜可,你也是圣人弟子,怎能如此失礼!”
“本官以圣人当时之礼行之,何错之有?”
“你……好,好,那咱们就一起给圣人跪着!”
面对圣人牌位,韩宜可也没了办法,尽管他已经冒起了虚汗,也只能强行支撑。
看到韩宜可为难的样子,这些士绅心里都在窃喜,孔坚说嘴脸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韩宜可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甚至天旋地转,没一会儿再次昏了过去。
“韩大人!”
跪在一旁田度大呼一声,刚要去扶却被孔坚说呵斥道:“放肆,圣人还未起身,你怎能先起!”
说吧,立马捧着圣人牌位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韩宜可,准备离开。
“韩大人!”
田度这才敢起来,周围的衙役就在看着,也不敢去帮忙,只得过去驱赶百姓。
“都散了,散了!”
孔坚说满面春风,对着其他士绅说道:“诸位辛苦,衍圣公已经在孔府备下酒宴,还请一叙!”
“那就叨扰了,孔老请!”
三十多人成群结队,扬长而去,突然,一个盘子从对面酒馆二楼砸了下来,差点把孔坚说脑袋给开瓢了。
“你们这些老棺材瓤子走不了!”
众人顺着声音,只见楼上站着一位正在冷笑的少年,孔克说训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会如此无礼?”
韩宜可昨日熬了半夜,经受风雨,病倒在大堤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关心的还是民生。
可这些士绅竟然在这个时候逼了上来,很明显就是故意的,趁你病要你命!
“田度,你扶着本官去见他们!”
韩宜可颤颤巍巍从床榻上起来,全身却使不上多少力气,就连走路都踩不稳地面。
“大人,您还生着病呢,郎中说只能躺着静养,万不能操劳啊!”
田度叹息道:“您何必要和那些人斗,等朝廷旨意下来,他们要是再不纳粮,不服徭役,直接带着兵马抓人!”
韩宜可苦笑道:“话是这么多,但有些事你不懂,税要交,但又不能让这些人闹起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来硬的!”
府衙外,以孔克说为首的士绅三十余人将曲阜衙门围的水泄不通,周围全是围观看热闹的百姓。
衙役都是孔希章的人,自然不会驱赶他们,而县令孔希章本人也不在,说是带人巡查河堤去了。
没一会儿,韩宜可在田度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看到脸色苍白,走路不稳,带着病态的巡抚大人,孔克说立马带着士绅围了过去。
“见过韩大人!”
放眼过去,来的士绅全是清一色年过花甲,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士绅,年纪最小的恐怕也得有五十多岁了。
韩宜可开口道:“不知各位前来衙门所为何事?”
为首的孔坚说拄着拐杖,上前两步,他身后的一名老士绅抱着不知什么东西,上面用锦绣盖着。
“自然是为了礼法,为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韩宜可坦然问道:“那本官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反对的是新政,是改革?”
“我们并非要和朝廷,和你韩大人做对,我们只不过想要一个公道,拥护礼法纲常!”
韩宜可对此话嗤之以鼻,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什么礼法,什么规矩,说的直接点,就是来阻碍士绅当差一体纳粮改革的,反对朝廷新政,再说简单些,就是不想交税,不去服徭役。
韩宜可正色道:“本官敢问各位,是百姓吃饱饭,国家富足重要,还是所谓的祖制重要?”
孔克说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圣人言,唯上智下愚不移,任何事情强求不得!”
韩宜可冷声道:“这是孔家给朝廷的答复?”
孔克说敲了敲拐杖,说道:“老朽今日前来代表的是天下人之心,自然与孔家无关!”
“那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官理论礼法祖制?”
韩宜可毫不退让的说道:“本官要的是孔家的态度!”
孔克说强行狡辩道:“天下人自然也包括孔家!”
“呵……”
韩宜可冷笑两声,上一句与孔家无关,下一句就是也包括孔家,开始耍无赖了。
“孔老身为圣人之后,儒家弟子,何时学会了名家的那一套诡辩之说,当真学富五车,让人刮目相看,佩服!”
一旁的田度忍不住低下头笑了笑,这句话无疑在骂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