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高中毕业的时候送他的,当年他给拆掉研究结构了,现在才突然想起玫瑰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来着,但有些一次性的卡扣已经按不回去了,他只能把盖子带来给贝尔摩德看了。
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Mead没有生气吗?”
“没有吧。”松田阵平不确定的说,他觉得是没有,因为他用八音盒里的元件,修好了hagi的电子表,那家伙看起来还十分开心。
“就算是有,你大约也没有看出来。”贝尔摩德扶额。
松田阵平声音迟疑:“所以,真的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贝尔摩德裸色的指甲划过盖子上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坚硬的铁质由于塑形的原因,呈现出某种独特的柔软,似乎下一秒就会轻轻滴落下露珠。
“用坚硬的铁来雕刻柔软的玫瑰,把这种短暂的美丽,用艺术的手法永恒的保留下来,带给人们长久的视觉盛宴和心灵的震撼,红玫瑰代表热情真爱,这是像火焰一样的颜色,使用了喷漆的手法更自然的表现红玫瑰的活力和勃勃生机——尖锐的刺用来保护您,而柔软热情的花瓣永远为您绽放,致我的爱人。”
贝尔摩德恰到好处的抬起眼睛看向松田阵平,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更像是另外那个半长头发的青年,嘴角噙着轻挑但温柔的笑容,紫色的眼睛像是旋转的星河。
“所以它的名字是——永不枯萎的爱。”
穿越时间来爱你。
*
松田阵平把已经拼装好的玫瑰八音盒,小心地摆放在了储物架的第三层,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全,还是又把八音盒锁进了抽屉里。
松田阵平并不是对感情畏缩的人,相反只要确定了自己和对方的心意,他就会选择踩下唯一的控制踏板——油门。
不过虽然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说过‘我的身上只有油门’这种话,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松田阵平也会考虑踩下油门的时机是否合适。
现在显然就不是什么好时候。
松田阵平把目光移到了日历上,十一月七日。
是原本萩殉职的时间,虽然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但……松田阵平克制地攥紧拳头,试图压制不受控制颤抖的指尖。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担心……或者说害怕。
不论有什么要说的,还是等到这一天过去后再说吧。
松田阵平正听到对面的卧室传来开门的声音,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插进衣兜,也开门走了出去。
穿戴整齐的两个人在玄关处面对面站着,松田阵平神色如常:“要出门吗?”
“啊~是啊。”萩原研二抱怨道:“突然派了个临时任务,说是处理个敢把赚钱的主意打到我们头上的走私犯,大冬天还要出门……”那个耽误他窝在家里的走私犯死定了!
“我送你吧。”松田阵平抓起车钥匙,就像外走去:“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我有事要和你说。”
“诶诶?”萩原研二赶紧套上鞋子,追了出去:“是有什么好事情吗?小阵平今天穿的很帅气哦!”
“谁说的。”松田阵平耳尖泛红:“只不过是随手抓的衣服。”
萩原研二偷笑。
*
目的地是东京最大的红灯区里的某家夜总会,尽管是最大的红灯区,但街口对于马自达来说,还是有些过于狭窄了。
松田阵平无视周围行人异样的目光,把车停在了正对红灯区街口的位置上,熄火。
萩原研二看起来对于晚饭抱着很大的期待,所以急匆匆地抓起枪,就要去抓紧处理掉这次的任务,然后和小阵平一起去共度晚餐。
萩原研二从副驾驶绕过车头,微扬的唇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北风卷起他的发梢,却没来由的让松田阵平产生了些心慌,那张帅气的侧脸在松田阵平的视线中一晃而过,好像对方这样离去,他就会错过些什么。
要不要……现在说出来?
萩原研二那高大的背影,在视线中越来越远,大衣的衣摆像是轻微摇晃的快乐尾巴,在空气中荡出轻快的弧度。
“hag……”
单字的音节还没有发音完整,就被北风吹地轻飘飘散开。
萩原研二有些奇怪的回头,只看到马自达防窥玻璃上倒映着的蓝色天空,今天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大约是听错了吧。
萩原研二重新转身,身影彻底没入到街口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