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比诺还有Mead这样中途加入组织的代号成员不同, 库拉索是真正从小培养的‘心腹’,这也是她深受朗姆和BOSS信任的原因。但与此相互对应的,也是她和组织更深的牵连, 这些牵连就像是细密但结实的鱼线,紧紧的把她的命运和组织捆绑在了一起。
库拉索从幼年时期, 在组织内学到的就是如何杀人,如何利用过人的记忆力,成为组织的活体硬盘, 记住秘密的同时闭紧嘴巴。她没有接触过任何正常人类社会的常识, 她甚至连最基本的交规都是一知半解, 因为她学习的是如何钻交规的空子, 而不是如何遵守交规。
库拉索就像是打着组织印记的娇贵猫咪, 离开黑暗却‘适宜’的环境, 能否生存都是很大的问题。
所以萩原研二其实并不信任库拉索,在不涉及到组织利益的时候, 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一时兴起,库拉索可以把无关紧要的消息透露给他,但在涉及到根本利益的时候, 库拉索却应该是绝对和组织站在统一战线。
在这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确实如此, 彼此绝对不会踏入对方的安全屋,也不会问有关任务或者更私密的问题,见面的时候最多是彼此点头,维持着浅淡但是良好的‘朋友’关系——至少在萩原研二看来应该是这样。
但今天库拉索似乎想要打破这层薄薄的壁垒。
这让萩原研二多少有些不安的感觉。
松田阵平的目光从两个人一站一蹲的姿势上扫过, 就知道两个人已经交过手了。
他和库拉索虽然没有过直接的交流, 但也算是早就见过面, 不算是陌生。
库拉索和Mead的那些绯闻, 松田阵平还不至于傻到去相信,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因此而对这么个年纪相仿的女生,产生什么厌恶的情绪。虽然库拉索在组织中的定位,更类似于‘工具’,但松田阵平还是很难把她和冷冰冰的工具画上等号,并且也因为库拉索的遭遇,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地方,而产生了些怜悯的情绪。
库拉索站起来,刚才和萩原研二的交手,只是让她的呼吸稍微急促,她盯着松田阵平的眼睛再次重复:“我有话对你说。”
松田阵平略一点头,用下巴尖指指餐桌边的椅子:“坐着说?”
库拉索点头。
萩原研二还想说什么,被松田阵平怼过来的清扫工具和如刀的眼风堵住了嘴。
松田阵平十足冷漠:“你去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了。”
剩下的事等会再和你算账!
尽管他没有说出来,萩原研二还是准确接收到了这句话,出于微妙的心虚,他只能苦哈哈地去收拾地板了。
萩原研二说自己放的东西是醒酒药,或许真的没有在撒谎,那片刻的酒意激发出来后,松田阵平的头脑反而清晰起来,没有任何喝醉酒后的迟钝感。不过即使是醒酒药,也不能掩盖这家伙的恶劣心思。
松田阵平跨过地上的玻璃碴,坐在右侧的椅子上,他对面的库拉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坐姿规矩。
库拉索平视着对面的松田阵平,没有说话。
松田阵平和她大眼瞪小眼的蹬了半天,才意识到她似乎是在等着他先开口:“呃……你可以开始了?”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也很少和这样看起来严肃较真的异性接触,他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什么新的社交礼仪。
另一边扫地的萩原研二倒是感觉到些异样,这当然不是什么社交礼仪,现代社会中不会有任何脑子正常的社交礼仪是规定女性不能先于男性开口,这个习惯不像是社交礼仪,倒像是职场礼仪、上下级潜规则。
库拉索开口就扔出了重磅炸/弹:"朗姆死了。"
萩原研二手一抖,斗里的碎玻璃碴抖出了一大半,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
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萩原研二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直身体神情严肃:“我没有听说这件事。”
朗姆作为组织里的二把手,大多数时候都在代为管理组织里的所有成员和事务,说是代理老大也不为过,这样重量级的家伙,如果死亡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传出,就算是有人想要掩盖,也做不到吧?只要需要处理的事务被拦截,朗姆死亡或者失踪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
“你永远也不会听说,因为很快就会有新的‘朗姆’出现,组织的事务也会正常运行下去。”库拉索说道:“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有好奇过朗姆为什么没有动过取代BOSS的想法吗?”
“虽然说他是组织的二把手,但实际上组织所有的财务、项目和人员流动都被他掌握,朗姆又是那样野心勃勃的性格,如果他产生什么取代BOSS,或者窃取的想法,也很正常。”
松田阵平:“他只是没有实施,在我进入组织的时候,他不就是在试图扩充自己的权力吗?”
所以才会从‘非正规’渠道,招来了萩原研二,甚至间接给组织和他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