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让家里人相信,他和小阵平只是纯洁的幼驯染关系。 “但是……”萩原先生还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想要再问,却看见自己的大女儿对自己摆了摆手,明显是让他不要再说的意思,只能先安静下来。 萩原先生在心里叹气,自己的这两个孩子,都是擅长体察照顾别人情绪的好孩子,但是相似的表象之下,又是不太相同的性格。相对于来说,作为姐姐的萩原千速更爽朗一些,而作为弟弟的萩原研二却要更敏感,也更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家里人听。 从小学的时候开始,萩原夫妇就发现,比起每天都会回到家里抱怨繁重课业的姐姐来说,小研二几乎不会在饭桌上说什么称得上是烦恼的事情,只会开开心心的说今天又在学校里交朋友了,朋友很照顾他这类让父母放心的话。 小研二在学校因为长相漂亮,被调皮的孩子嘲笑的事情,萩原夫妇最后是从老师那里听来的,而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甚至和当初嘲笑他的孩子成为了朋友…… 虽然萩原夫妇也会欣慰于自家孩子的省心,但是事后回想起来的也会忍不住后怕,当初万一这件事没有被好好解决,小研二就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被欺负,童年会因此留下阴影也说不定。 后来研二就把那个叫做松田阵平的孩子带了回来,两个孩子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两个孩子也总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萩原夫妇索性也就不再纠结了,研二只要不把烦恼憋在心里就好了,至于愿意和谁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的……没关系。 所以为什么突然会说出那个孩子有了男朋友这种话啊!萩原先生被老婆从家门里拉了出来,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那对姐弟,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去扒窗。 萩原夫人实在是觉得丢人,单手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把他从大白天犯罪的边缘拉回来。 “真是的,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嘛。” “可是……”萩原先生苦恼地皱眉:“研二那孩子明显就是喜欢阵平的,本来以为只是两个孩子不愿意和长辈说他们的事情,结果竟然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平时那孩子在这方面不还是挺机灵的吗?至少国中、高中时期给那孩子递情书的女生不还是蛮多的,结果到头来却原来什么都不懂吗? 萩原夫人瞥他一眼,轻易理解了他没说出口的话,说:“我看也未必是研二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大约是阵平给他的安全感太充裕了,导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吧。” 萩原先生:“被……揍的安全感吗?” “说什么呢你。”萩原夫人头痛扶额:“研二偶尔还会提起班上的其他同学和朋友,但是阵平大约是性格问题,和研二之外的大部分同龄人都相处不来,这就导致这么多年来,他的交际圈也只有研二一个人。” “而爱情的本质和终点也不过就是独占。就算是研二他不和那孩子继续进展,只维持着幼驯染的关系,也能保证他的舒适圈。” “所以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过来了吧。” 萩原先生摸摸下巴:“这么听起来咱儿子怎么有点渣男的嫌疑……”吊着对方,还不确定关系? 萩原先生撸袖子:“不行,萩原家的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冷静点,不一定就是研二的问题,说不定是那孩子不想呢?”萩原夫人再次拉住他。 萩原先生:“那怎么办?这样拖拖拉拉万一最后错过,两个孩子岂不是很可惜?” “所以我觉得刚才研二说的那个来历奇怪的男朋友,说不定是个机会呢。”就像是沉寂的药剂重新被加热,说不定又会生成全新的化学反应。 萩原夫人轻笑着勾起嘴角,微弯的紫色眼眸经过岁月的沉淀依旧明媚:“而且,那两个孩子才不会白白错过,天空和飞鸟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 * “好了,爸妈他们现在出门了,你可以说实话了吧!”萩原千速把椅子拉到萩原研二跟前,把长发用一根筷子盘好,严肃地盯着对方。 萩原研二无奈道:“hagi刚才说的就是实话啊!我还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和小阵平在一起了呢!” 萩原千速面无表情死鱼眼,合着老弟你一毕业就找人家合租,每天张嘴闭嘴小阵平,每周二不管多晚都要去郊外给对方买鲷鱼烧,听见人家交男朋友就炸毛,还要回家求教怎么才能让人家男朋友滚蛋……诸如此类都是因为纯洁的幼驯染情吗? 不是很懂你们幼驯染。 萩原千速沉默片刻,还是说:“当初你高中毕业的时候,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阵平买了个超精致的玫瑰八音盒,后来又乐颠颠地回来,我以为你是拿着那个东西去告白了,然后告白成功……” 萩原研二回忆了一下说:“那只是因为小阵平想拆那个八音盒啊,因为别的款式都卖光了,只能买那个款式送给他了,后来小阵平用八音盒里的元件,把我的电子手表修好了,所以当时很高兴的回来了。” “等下。”萩原研二瞪大眼睛:“所以姐姐你们从那么早开始就默认我和小阵平在一起了吗?” “啊,是啊。”萩原千速干巴巴的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一说是和阵平出去租房子,爸爸妈妈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尽管萩原夫妇是开明的家长,但是当初突然知道儿子喜欢男孩子的时候,还是惊讶了很长时间,萩原千速为了帮弟弟追求幸福,还在中间充当了调解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