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此刻觉的格外丢脸,她吐成这个样子,自己都觉的难看,时云一却毫不在乎的陪在旁边对她嘘寒问暖。
虽然知道他这般突兀的到来是因为厉北辰,但是她还是心怀感激。
她摇着手不过是希望他离远一点,洗手间的味道她害怕熏到他。
时云一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倒了杯水让她漱漱口里的异物,看着苏荔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征求她的意见。
“你好点了吗?我们这会去医院吧,再晚一点脚上的伤口感染了北辰还不得心疼死。”
苏荔的双腿因久蹲而麻木,猛然起身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自脚底伤口处蔓延开来,令她身形一晃,几欲失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时云一眼疾手快,稳稳地将她扶住,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力量。苏荔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不好意思地低语:“多谢了,今日若非你在,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时云一咧着嘴笑的得意,一边抱起苏荔下楼上车一气呵成,车子风驰电掣的在公路上飞驰着,他这才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北辰一个电话心急如焚地催我火速前往你那里。我一接到消息,简直是脚踩风火轮,连闯数盏红灯,一路飞驰而来。苏荔啊,你听我说,北辰此刻只怕正心急火燎地往回奔呢!”
苏荔安静地坐在后座,时云一的一番话语轻轻拂过她的心田,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一听到他竟然要为了她,不远万里从国外匆匆赶回,她的心猛地一颤,急欲发消息给他,望他能安心于手头的工作,莫要因她分心。然而,当手指不自觉地探向口袋,才恍然记起,自己的手机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楼道的寂静中,成了一具无声的“遗体”。
“时云一,我的手机坏了,你给厉北辰打电话说,我现在没事了,不需要他回来了。”
“呵呵,没用!他打定的注意,谁都改变不来。再说你这个样子,他应该回来。”
时云一说的利索当然,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已经有人等候着了。
还是熟悉的人,院长笑的脸上的褶子皱起,时云一将苏荔抱着放到轮椅上,由小护士推着进去。
这一切皆是厉北辰电话安排好的,苏荔静立一旁,目睹着一群人围绕着她的双脚,那专业且专注的神情,不禁让她觉得这番阵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嘴角几欲上扬,化作一抹轻笑,却又在这份庄重肃穆的氛围中生生忍住,生怕破坏了这份不应有的轻松。
最终,她的双脚经过了一番细致的消毒处理,被细心地涂抹上了药膏。小护士的手法夸张得近乎艺术,为她缠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绷带,那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叮嘱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万不可进行剧烈的活动。
当护士脚步逐渐消失在静谧的空气中,苏荔终于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疲惫地靠在病床上回想起今晚上演的这场闹剧,后怕感袭来。
若是今天李昱对她做了什么,她该怎么办?
如何面对厉北辰!?
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紧,李昱若是不依不饶再此造访自己的小公寓,她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要怎么办?
心里仔细盘算着今日种种,她对那套曾给予她无数温馨与安宁的公寓,首次萌生了一缕淡淡的排斥情绪。
一个念头从心里跳出,苏荔猛的睁开眼睛带着决绝和果断。
她要搬家!
至于搬去哪里已经不重要,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在自己身上。
爱人先爱己,她为了自己的同时更要为了厉北辰好好保护自己。
她晃着双脚想要下床,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双脚现在的模样别说鞋了,连走路都有问题,苏荔哀怨的皱着眉头左看右看的细细“欣赏”着自己的双脚。
时云一挂着明媚的笑容,边缓步走向苏荔,边轻声细语地在电话那头应着:“嗯,好的,一切都好。”待她走近苏荔,以一个眼神加嘴角的微妙上扬作为暗示,将手机轻轻递到苏荔手中,那眼神里分明在说,这是厉北辰的电话。
苏荔慌忙中伸手接过,仿佛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心情。耳边,是他透过电波传来的浅浅呼吸,若有若无,却足以勾起她心中潜藏的委屈,如潮水般缓缓涌上心头。
“枝枝?”
仅是一声低沉而温柔的呼唤,苏荔的眼眶便不由自主地泛红,泪水宛如春日清晨的露珠,纷纷扬扬地汇聚,溢满在眼眶边缘,她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
“吓坏了吧,不要怕,我一会就回来。”
苏荔紧抿着唇,不敢轻易吐露半个字,生怕一不小心,那即将决堤的泪意会化作哭腔,反而增添了他的忧虑。她只能静静地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柔叮咛,如同春日里细腻的微风,拂过心田。她顺从地握着听筒,一边轻轻地点着头,一边以细若蚊蚋的声音回应着,简单的“嗯嗯”声里,满载着她的依赖与安心。
或许是因为苏荔未能给予更多言语上的回应,厉北辰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乌云密布使他平日里冷峻更是覆盖上了厚厚一层霜。
他低声温和说着自己的想法:“枝枝,今晚你去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