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的笑声放了出来,“哈哈哈!我这些日子在家的时候少,没想到梅姨娘竟然懂事多了。”
“有什么好笑的,”杨夫人道:“她不懂道理,我便教她,只要好好教,总能学会。”
自从搬出来住后,杨夫人正式开始管教梅姨娘了,平时将她带在身边教她礼仪,又给她规定了每日要做针线的数量,不能及时交上来就不许出门,当然完成了也只能在坊间走走,与隔壁邓将军、贾长史等人家的妾室聊聊天而已。
在这样严格的管理下,梅姨娘也不似过去一般讨人嫌。对此,枇杷非常佩服娘,要是自己,肯定没有耐心去管梅氏这样的人。
每到这时,枇杷就会想到娘曾经说过自己将来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妾室,她就更加觉得成亲不是什么好事,哪里有一直在家里做大小姐,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舒服呢。
于是她转向三哥,笑着问:“怎么样?今天看到我时是不是吃了一惊?”
“你们也真够淘气的了,”三哥道:“好在王大人并没有介意。”
“王大人才不会那样小肚鸡肠,”枇杷虽然没有多少机会与王大人在一起,但是她却只从王大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就能感觉到王大人对自己的喜爱和宽容,就像爹一样,“他还向我笑了呢。”
玉守义虽然比枇杷大不了几岁,可是他生性多思多虑,不论是思想还是心态,都要比妹妹成熟得多,看她也有几分如同王大人和父亲般的关爱之情,所以也只觉得她淘气可爱,生不起气。只是笑着说一句:“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许瞒着,要先告诉三哥!”
“今天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枇杷笑道:“下次不了。”
三哥严肃地问道:“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枇杷赶紧否认,“像这次这样的案子肯定不是常有的,所以我们也不会再去。”
“对,还有一件事,”三哥皱了眉头道:“你怎么见了面都不与淳弟打个招呼?”
“他也没理我啊!”
“我们哪里想到你会穿着内侍的衣服来呢!所以他一时没认出你也正常,可是你向王大人行礼后就直通通地进去了,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
“那我后来向你笑时他一直装做写字不抬头。”
“他在记录案情,哪里是装做写字?”
“好吧,”枇杷不情不愿地道:“下次我看到他一定打招呼的。”
杨夫人也一面缝着衣服一面说:“你三哥说得对,你们虽然闹了点小别扭,但是那都是小事,应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差的,也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枇杷想起今天自己说与求仁堂王家姐妹们不熟的话,知道自己果真是错了,就用更诚恳一些的态度保证,“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些天你没怎么在家里,淳哥儿来了好几次呢,又是请安又是送东西的,”杨夫人又夸起了王淳,“举止极得体的,比你要强多了。”又说:“我告诉他们你正要做点小生意,所以才一直不在家,等过些日子你的生意差不多了,我也要带你常过去坐坐。我们家和王大人的情谊到你们小辈手中也不能断了呢。”
“正是,你和淳弟打架的事早就过去了,平心而论你的错也不少,可不能再别扭了。”三哥也教导枇杷,“我们家在京城并无一点根基,只王大人一力帮着我们,你还不明白吗”
这一次枇杷终于发自内心地同意了,“我明白了,以后再不使小性子了。”
玉守义说到这里,也就罢了,却问道:“枇杷,今天与你一起去听堂审的姑是谁?”
“是青河县主,永平公主的女儿。”
“乐安公主的妹妹?”
刚刚守礼醒了,周嬷嬷便到西屋去喂奶,刘嬷嬷也过去帮忙,枇杷又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女便也出去了,她才低声将乐安公主和青河县主的事情道了出来,又说:“我还听说青河县主要与临川王订亲呢,可是临川王今天又说不想订亲,也许事情又变了也未必可知,只是我没有多问。”
“是这样,”三哥道:“青河县主还真泼辣,缠住淳弟说了半晌的话,丝毫不顾别人的眼色。”
枇杷想到青河县主骄横的脾气,不由得兴灾乐祸,“谁让王淳长了那么一张招蜂引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