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眼大,总生出些野心来。只凭他们前些时候做的事,我若是不认他们是亲戚,早将他们打出去了。”
梅夫人说不动儿子,便又开始哭了起来,“史家再有什么不对的,也是你亲姨娘的家,你总要帮衬的。”
国主见夫人哭成这样,赶紧上前扶住,亦劝王淳道:“你史家表妹是有不对之处,但她一个弱女子平白地丢了,我们还是要帮忙的。”
王淳亦无奈地扶住母亲,“娘,你听我给你讲道理,别白白替她们着急。”送了母亲坐下然后道:“一个月前,史家在我们府上闹得不成样子,我才命人送他们回了老家,可是到了家没两日,史家表妹就带着这个妇人等又暗自回到德州,那时史家怎么不说她丢了,还不是史家暗许她出来的?”
就在王玉两家的亲事前两天晚上,史三娘子带着几个人回到德州,奔入王府不肯离开,王淳发了狠才将她送出去。王淳又瞧向那妇人,“才离了我们府人就再一次丢了,可是人丢了你们又不报官,又不急着寻,直到过了两三天才找到我们这里,这都符合常理吗?”
然后他瞧着母亲和那女人,“其实你们心里都知道她去了哪里吧?”
梅夫人终于醒悟,向那妇人喝道:“三娘子倒底去了哪里?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你的陪伴,在外面出了事怎么办?”
那妇人这时吓得也不知道再继续装哭了,直楞楞地看着梅夫人,“三娘子没在王府吗?”很显然,史三娘子被赶走后还是不甘心,又想过要回王府,那妇人也知道。
“当然没有!”梅夫人突然将目光投向儿子,“淳哥儿,三娘是不是找你去了?”
王淳看看母亲,再看看那妇人已经灰白了的脸,苦笑道:“史家表妹若是再来找我,我哪里会不把她送到娘那里去呢?更何况算算时间,她若是能到德州,正是我成亲前一两天,我那时正忙着招待岳父一行人呢。”叹了声气,“这一次史家表妹可能是真把自己弄丢了!”
听了这样的结论,梅夫人也不哭了,呆呆地看着儿子,而那妇人早瘫在地上起来了。
国主倒底还是清醒的,赶紧问儿子,“淳哥儿,该怎么好呢?”
王淳道:“我们德州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吧,但却极少作奸犯科的事,史家表妹夜宿的清和县,民风极为淳朴,从没有听说有抢人的事情。史家表妹既然丢了,就赶紧正经报清和县官,由官府追查吧。”
国主听了,便向那妇人道:“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回清和县报官找人。”见她迟疑不动,又说:“府里派车送你回清和县吧。”
梅夫人这时也醒悟过来,向儿子道:“淳哥儿,你从小在你祖父身边学的断案查案,一向得你祖父赞许,现在出了你表妹丢了的大事,你也跟着去清和县帮忙看看吧。”
王淳嫌恶地摇了摇头,“娘,上一次我好端端地在家里就差一点被表妹赖上了,现在若是主动去了清和县,没准儿史家就将表妹丢了的事赖在我头上,我怎么也不肯去的。”
“史家正是燕地人,史表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竟然一点也关切!”梅夫人气愤地道:“亏你还总说我们家以德治国呢!”
“正是以德治国,所以才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家亲戚亦如寻常百姓。现在史家表妹丢了,自然依例报至县官处置,我若横加干涉又成什么样子?”王淳几句将母亲说服之后马上就派人送那妇人回清和县,赶紧报官寻人,又派了母亲身边的嬷嬷去史家报信,将事情一一安置妥当,方又回正殿。
却见父亲有事出去了,只母亲一人在屋内,正拿了一本诗册子乱翻,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是你可想过,如果不是史家一心攀附富贵,放纵表妹,哪里能惹出这们的事来?”
梅夫人放下诗册子,叹气道:“我娘家只这一个嫡亲妹妹,想拉她家一把也不过人之常情,原来我就想为你和史家表妹定亲,你祖父和祖母都不许,你也不情愿,现在史家表妹只不过想当个妾室,你竟然也拒了,现在她丢了,你竟然连找都不去找,实在是令娘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