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木康生一听对方竟敢诅咒家主,立时暴喝:“八嘎,竟敢侮辱家主,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他怒吼着,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扑向秋吉悠介。
“大胆。”
一声清脆响亮的呵斥,自院门外猛然响起。
未等新木康生和秋吉悠介回过神来。
院子里的所有守卫士兵,眨眼间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整齐划一地转身,深深鞠躬,齐声高喊。
“卑职参见皇太孙。”
“皇太孙千岁。”
是大明的皇太孙。
他来了。
在场的三方代表心头猛地一震。
随即,朱允熥在刘远等人的严密护卫下,面色凝重步入院中。
“皇太孙。”
一旁的士兵将趴在走廊椅下的人拉倒,移走椅子,恭敬地置于场地中央。
朱允熥冷冷扫视四周的使臣,不慌不忙地穿过人群,来到椅子跟前。
他往后一靠,身体斜倚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右手轻轻一甩衣袖,左手则已放在胸前。
刘远等侍卫持刀列队,面无表情地守在朱允熥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一众使节。
见众人还在愣怔之中。
刘远立即冷声道:“这位是我大明的皇太孙,你们还不速速行礼?”
“行礼!”
“行礼!”
周围的士兵响应声如雷。
震得院内的倭国人和朝鲜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黑压压的人群迅速转身,匍匐在地,向着朱允熥高呼大明皇太孙千岁。
朱允熥轻轻摆了摆手,“诸位远道而来,自然是我大明贵客。但我大明乃法治之地,并非野蛮无序之所。你们在应天斗殴,导致人员受伤。”
说到这里,朱允熥音量陡增:“大明的尊严,你们可曾放在心上半分?”
秋吉悠介双腿颤抖,脑海中回响起家主和后龟山天皇临行前的殷切期望,连忙双膝跪地,飞快地爬向朱允熥脚边。
“尊贵的皇太孙殿下,是新木家的人目中无人,竟敢在大明国土上胡作非为。”
新木康生面色愤然,对秋吉悠介怒目而视。
“皇太孙请明察,实则是秋吉悠介意图偷取我新木家贡给大明皇帝的宝物,欲将其占为己有,我们为了保卫宝物,才与他发生冲突。”
秋吉悠介猛然转身,愤怒地喊道:“一派胡言。分明是这群李氏之人企图强夺,你们新木家不过是因为对我们不满,才反过来栽赃我们。”
李氏朝鲜的使者李成仁立刻出声辩解:“皇太孙,我等绝对没有行窃。我们只是好奇倭国所献之物,想前来一睹为快,不料这秋吉家的人却意图行窃。”
“当我们打算离开时,新木家的人突然出现……”
“分明是你们先动手。”
“不,是你们挑的事。”
“胡说八道,就是你们。”
“是你……”
“是你……”
“……”
顷刻间,三方争吵不休。
朱允熥头疼不已,他转头望向身边的刘远。
嗖。
绣春刀轻轻归鞘,寒光一闪即逝,仿佛划破夜空的冷月。
瞬间让争吵的众人哑口无声。
朱允熥眼神里满是深意,凝视着李成仁。
“府军卫,把在场的闲杂人等都请出去。”
“遵命。”
府军卫们接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一会儿,现场除了三方使者,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
就连外面围观看热闹的各国使者,也被依次劝离。
这时,朱允熥的目光缓缓扫过脸色涨红的三位使者,轻轻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大明与李氏朝鲜,还有倭国,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
“李氏朝鲜本就是从中原分支而出。”
“倭国嘛,据传是我中原始皇帝派遣宦官李福,带领3000童男童女建立的。”
朱允熥顿了顿,平静地望着三人,留意他们的反应。
朝鲜使者李成仁马上接口道:“李氏朝鲜、倭国与中原的渊源深厚,一脉相承,史书有载。”
秋吉悠介也随声附和:“李使臣所言极是。”
而一旁不愿轻易认同的新木康生,此刻也只能勉强点头。
朱允熥笑笑,接着说道:“因此,我大明与你们,就如同父亲和儿子,血浓于水。”
说白了。
你是我儿子。
朱允熥悠然地向后靠去,“所以,今日这档子事,我看无非是自家人的一点小误会罢了……”
这一出,纯粹是个误会。
朱允熥哪有心思去深究,这三拨人是如何扭打成一团的,干脆顺着自己的心意,给这事定了性。
身后的刘远等人,目光扫过倭国和李氏朝鲜的三位使臣。
李氏朝鲜的使臣李成仁眼珠子滴溜转,对于大明皇太孙的这番安排,他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错还真不在别人。
说到底,是他自己悄悄翻墙溜进了倭国使臣的别院。
原先他担心,这一举动会引来两方人马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