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目光微凛,扫过赵承基,辨认出他是这群人中的领头羊,便直言不讳。
“江陵山的自缢事件,与今日科场舞弊案息息相关。”
赵承基立刻反驳:“我家老祖数月来足不出山,怎可能牵扯进今日的科考弊案?詹尚书同为儒门中人,莫非真要对我家老祖妄加诽谤?”
詹徽轻轻拂袖,视线转向众人:“今年恩科考试弊病横生,所有金榜题名者均难逃干系。”
“据锦衣卫查证,江陵山上的各位学界前辈,闻知儒门子弟涉弊,恐玷污教化之名,内心痛惜,为全天下士子考虑,也为将来万代读书人计议,毅然选择自缢,以生命警醒世人,勉励后来者坚守正道。”
“诸位先贤之壮举,可歌可泣,望后世学生铭记此训,理应行得正,坐得端。”
说到尾声,詹徽竟在众人眼皮底下,眼眶泛红,泪光闪烁,身体微微颤抖,情绪波动显露无遗。
可偏偏,这一切,跟大家伙儿心里琢磨的剧情大相径庭。
谁能料到,朝廷会对江陵山上的老儒们集体自缢的事,给出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说法。
赵承基满眼的困惑、猜疑,还有一丝动摇。
不由自主地,他的目光转向了沉默不语的朱允熥。
精心策划的阴谋?
亦或是朝廷为了平息江陵山事件而使出的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