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一番。”
江凡见裴云锦此刻已然亲自带人呈上酒菜,便展颜道:“平素小子若是烦恼了,便饮一壶浊酒,老先生不如尝尝这烧刀子如何?”
老者笑道:“烧刀子,此名有趣,可是小郎所取?”
裴云锦将酒壶自热水中取出,为老者斟满道:“正是,小郎称此酒乃秘法酿制,酒香浓郁,入口辛辣,回味凛冽,可谓烈火入口,刀锋刮喉,便取了这名字。”
老者兴致盎然:“实不相瞒,老夫亦是爱酒之人,闻听此酒已有数月,西、北之地均盛赞此酒,早就垂涎欲滴,今日总算得饱口福。裴小姐也入座,阁老乃老夫心仪之人,你在老夫面前也不必客气。”
裴云锦含笑坐下:“如此,云锦放肆了。这酒虽好,却要会饮,不如让小郎细说分明。”
江凡道:“老先生,此酒适合大口饮下,口中回旋一周,随即下咽,再屏息片刻,自有一番滋味,您老可尝试一下,小子敬您,请!”
江凡也满上一杯,和裴云锦共同举起。
“好,满饮!”
老者便如江凡所言,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当即老者脸色涨红,片刻之后,老者长出一口气。大声赞叹:“好,好酒!果如小郎所言,入口如烈火,下喉如钢刀,却偏生回味甘甜凛冽,真乃天下美酒,烧刀子之名实至名归,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裴云锦道:“老先生再吃些菜佐酒,则更是美味。”
老者打量一番面前菜肴:“这便是那四菜一汤?”
“正是,小子胡思乱想所为,希望入得尊口。”
老者拈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入口中咀嚼一番,不由大是赞叹:“味道浓郁鲜香,老夫纵然是在皇宫大内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不凡,果然不凡。”
“好吃您就多吃点。”江凡取过汤碗亲手给老者加了一碗汤。
“再喝些汤,稍后饮酒不伤身。”
老者食欲大开,一时间也顾不上说话,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者方才满意的吁了口气:“如此美酒佳肴,难怪临江楼一夕崛起,恐怕也只有太白居可相提并论,小郎莫非是那食神转世?”
“临江阁名传四方,果然有其非凡之处,单看这景致便已不虚此行。”
一名老者立于窗前,拂髯观景。身旁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支笔一方砚,以及一册书卷角落处有名驼背老仆抱胸靠在栏杆上闭目养神
“老先生过奖,临江阁能得您大驾光临,实属荣幸之至,裴云锦怠慢了。”
锦衣美妇带着江凡登上楼,敛衽一礼说道。
老者缓缓转过身,江凡眼见此老者身材高大,苍髯白发,目光平和,虽身着布衣,却自有一种胸纳百川的气度。不由心中赞叹,果真非寻常人物。
老者微笑道:“临江阁一年前崛起于沧澜江畔,凭四菜一汤一壶酒扬名天下,老夫心仪久矣。听闻此阁乃百年前大周阁老裴世矩老先生所创,可有此事?”
裴云锦微微躬身道:“老先生所言正是曾祖。”
老者颔首道:“裴阁老在世之时便有蓝衣阁老雅称,文采样貌均为当时翘楚,今见其后辈亦是风姿不凡,可见阁老彼时风采。”
裴云锦道:“老先生过奖,可惜祖上晚年心灰意冷,挂冠而去,归隐江畔,从此看似闲云野鹤,却终是因大事未了心情郁郁。”
老者点头道:“阁老一心为大周操劳,可敬可叹。只是这天下大势浩浩汤汤,人力奈何天意。”
裴云锦道:“老先生堪称家祖知音。”
老者闻言呵呵笑道:“姑娘可是认得老夫?”
裴云锦道:“春秋大笔写春秋、黑白砚上断黑白,方才听小二所言,想来也惟有宰辅大人。”
老者闻言,拂髯大笑:“不必再称呼宰辅大人,就叫老先生即可。如今老夫已与令祖一般闲云野鹤,此番前来,为的却是你家那四菜一汤一壶酒。”
“如此,晚辈冒犯,便以老先生相称,老先生请稍候,酒菜这就为您置办妥当。”
裴云锦忽然道:“江小郎,烦劳你陪老先生片刻,待我下去安排一番。”
嗯?江凡一愣,我不是来打酱油的吗?
不过裴云锦只是给他一个浅笑,便向着老者施礼:“实不相瞒,这酒楼能有今日倒是多亏了这位小郎,不只四菜一汤为小郎所创,就连那烧刀子也是小郎传授秘法酿造,今日恰好小郎也在,便请他暂陪老先生可好?”
老者把目光放到江凡身上,有些好奇的打量一番:“这位小郎竟有如此本事?甚好,裴小姐自去忙碌便是。”
裴云锦退下后,那老者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位小郎君,可愿陪老夫闲聊片刻?”
江凡挠挠头,咧开嘴笑笑,径直走到近前:“那我们坐着聊吧。”
老者一愣,却见那少年已经为自己拉开椅子,伸手示意。
“哈哈,好,好,站着说话累。”
“老先生说的是,我觉得吧能躺着就别坐着,能坐着就别站着。”
江凡说着,顺手拉过一把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
“小子惫懒。”老者听他说话有趣,忍不住笑骂。
“你这少年人有些意思。方才那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