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长者提点,江某感激不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出世,谁不求个巅峰大道,只不过各有机缘,途径迥异,江某心有所向,意有所求,却要因势利导,做些最合适之举,但愿有人能够理解……”
他说着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眼中明显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三供奉看着他的目光,神色微微一动,许久,缓缓点头。
“公子所言,老夫自然带到,好自为之……”
“有劳……”
不痛不痒,似乎没什么实质内容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
送这两位出去的时候,他们也并未推辞江凡的礼物。只不过在到别的时候,三供奉驻足问了他一句。
——张之陵可好?
江凡满面含笑:“好,好得很,如今在骊山书院教书育人,还成了婚,日子过的很惬意。”
江凡笑脸不变,心中都呵呵了,大概也明白这位的来意,就是老东西犯木头了呗,以为凭借自己的面子能搞定许多事呢,真是被人供在神坛太久,恐怕被那香烟火烛熏迷糊了。
大概这位老八都不知道,他头上那位七长老早就死在自己手中,还当自己是个饼子呢?当让则让,你怎么不把你老婆让出来?
“此事可不能跟我说啊。”江凡正色道:“二位知道的,她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君要臣入赘?”
两人愣了下,略微对视一眼,八长老凝眉道:“此事你如何想?”
江凡随意道:“我啊,我啥都不想,君王之下,哪有臣子胡思乱想的份儿。”
他这明显是在搪塞了,但理由又很充裕,内涵也似乎非常深远,让八长老也不知如何以对。
半晌他才道:“江公子,此番实在不妥,为何定要与凤家为敌,暗朝传承千年,人所共知,你没有任何好处。”
江凡心中大为摇头,这个家伙比七杀剑都差不少,怎么当上八长老的?难道只是因为修为吗?可他这一脸平凡相,实在看不出来有多高深……
算了,人不可貌相,江公子叹息一声:“唉,身在其位,朝堂纷扰,江某也是无奈啊……”
八长老道:“哦?公子若是有意,何不故意输之,凤家必不会亏待于你……”
江凡都呵呵了,真是服了这个老糊涂:“这个……容我细想想,想想……”
他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只是面色纠结,似乎在考虑什么。
八长老点点头:“公子自当妥善考虑。若能心念通达,老夫愿代为和事,便是太华那边和公子的矛盾,老夫也愿代为斡旋,想必化解不难。”
“如此……多谢八长老。”江凡敬了杯酒道。
三供奉没有就此发表意见,但江凡却感觉到,他的城府比八长老要深得多,来此目的恐怕也不简单。
果然,一盏茶功夫,三供奉缓缓开口:“江公子可知,泰岳有意收回公子监国圣使衔……”
江凡好像吃了一惊:“为啥?”
三供奉面色平静,“老朽已经身为供奉,退身颐养天年,前方之事,所知不多。公子以为,所为何来?”
江凡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想半天,犹犹豫豫道:“难不成是上次让我去泰岳禀明国事,江某未曾如约……”
“哦?但不知为何未曾觐见?”
江凡苦恼道:“烦呐,琐事缠身,实在走不开,您知道的,我当时在外,被许多麻烦缠住了。”
三供奉点点头:“那么此番,可随老夫一道上泰岳禀明真相?”
江凡苦着脸:“我倒是想,得有陛下旨意啊,况且……”他眯眼道:“这赌约,总要履行。”
“哦……”三供奉不置可否:“说的也是。当初也怪泰岳未曾下法旨,有情可原。”
“多谢体谅。”江凡笑着拱了拱手。
三供奉道:“自江公子登泰岳、拜皇庭以来,如今已顺利取得渔州封地,似乎不适合再身为秦国监国圣使……”
“是啊,是啊,多有不便,不如取缔了吧。”江凡居然直接顺坡下驴。
三供奉倒是微微一愕,似乎也没想到,太痛快了,似乎此人根本不在乎尊崇的圣使头衔。
“您看,正因为我有渔州封地,担任这圣使名不正言不顺,故此秦国境内圣徒们都不愿听我调遣,与其大家都别扭,还不如早些取缔,免得圣地跟着江某为难。”
三供奉沉吟片刻,抬眼看看他:“老夫看来,取缔不是不可,唯独皇庭为难,皇庭尊泰岳,若是也跟着取缔公子这镇西王,那么渔州封地有些不易处理……”
江凡心中冷笑,这就是威胁,他们显然看到渔州对秦国的重要性,故此拿圣地对皇庭的影响力说事。
“皇庭乃天下共主,江某蒙人皇册封,此事可不敢置喙,若是人皇下旨,镇西王自然相当也当不得。”江凡正色道。
三供奉缓缓道:“嗯,说的有理。江公子啊,老夫不代表泰岳,唯代表个人说两句,你尚且年轻,不知圣地皇庭册封意义多么重大,此乃世间千万人难求的荣宠,若有机会多多了解一番才是。”
“那是自然,多谢前辈提醒。”江凡看似很谦逊道。
三供奉点点头:“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