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想了想:“俺也正当年轻,不如就问问气运如何吧。”
卢铁嘴点点头:“凡算气运者,不外乎测字、相面、摸骨,不知小哥欲从何处入手?”
江凡想了想:“又看又摸的,俺可不自在,但俺也不识几个字,就随便划一道,你给看看。”
说着,提起笔就在宣纸上划下一竖。
卢铁嘴蹙眉看看,目光慢慢变得惊奇:“啧啧……一竖,这可不算字……”
江凡撇撇嘴:“怎么,这就看不出来了?”
“非也,非也……”卢铁嘴端详半晌,缓缓道:“一竖者,本可接地通天,然起笔上下皆空,无依无靠,无根无萍,似有凭白而生之意……”
他说着,缓缓提起笔,凝视那一竖:“字迹初时洒脱,似恣意无拘束,自天外垂落,然收尾却意外工整,反似有所顾忌,中途求稳,如此,上通天,下便立了地……”
说着,蘸上墨汁在上面加了一横:“是为天。”
随即又在
眼瞅,一个竖居然变成“工”字。
卢铁嘴手中笔顿住,略带沉吟:“小哥来于水德之地,起为水……”
说着,竟又在左侧加注三点。
江凡心头微震,那一竖,经过他三添两加,赫然变成一个“江”字。
“敢问……”他神秘兮兮的看向江凡:“小哥,名中是否有一江字?”
江凡心中震动,眉头却皱起:“小子姓蒋,蒋三。”
卢铁嘴却并未动容,微微摇头:“蒋字,将于其下,威压将帅者,当为王……”
江凡是真有点心惊了,他奶奶的,这也能行?
“蒋三……三者……三生万物,若将那一竖放平,上为天,下为地,中为人,可意为统御万民,是故……蒋三者……”
他忽然面色剧变:“江山也……紫气西来望江山……”
一句话出口,手中笔啪嗒落地,盯着江凡满脸惊诧。
殊不知,江凡也懵逼的一塌糊涂,啥啊,居然能牵强附会到这个程度?算命这么强悍的话,师叔那望气术可以不用练了吧……
“恕罪,恕罪……今儿这看不了,看不了……”
说罢,卢铁嘴满脸慌乱,竟然要起身溜走,连摊子都不想收了。
话都说到这儿,江凡怎么可能放他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先生,还没算完,怎么能走?”
卢铁嘴嘴唇哆嗦:“不,不算了,茶资双手奉上,今日天道混乱,气运飘忽,看不得,看不得。”
江凡此刻却微微笑起来:“看不得,也得看呐,生意做到一半,断无停下的道理,先生,还请继续。”
说着,手中加力,那卢铁嘴直接被一股大力不着痕迹的给拉回座位。
卢铁嘴眼神飘忽,猛然却看到自那厮袖子里探出一颗蛇头,森森白牙就搭载自己脉门上,浑身一哆嗦,神色变得有点难看,苦笑道:“小哥……不,这位公子,何苦为难在下一介相士,哦不,不,不是相士,卢生就是个玩儿笔杆子耍嘴皮子的混混,您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放不了,好大一个屁,让本公子憋得慌。”江凡正色道:“今儿不说清楚,您可走不成。”
“这,这……也不能强买强卖不是。”
“呵呵,你拉着本公子坐下的,如今说作罢就作罢?猴老弟!”
他一说话,猴子就龇出獠牙,捏紧棍子,杀气腾腾。
“要性命,还是要算命,您自个儿定。”江凡放开手,笑眯眯瞅着他道。
他虽然放手了,卢生却根本不敢动,因为那条银蛇已经盘在他手腕上,看那意思随时可能一口啃下去。
“小哥啊,您到底是耍猴儿的,还是玩儿蛇的?”
悲催,来前儿怎么没人告诉我,他有这么多花活儿的……
无奈的叹口气,一咬牙:“那我说,说完了,您可得放我走。”
“说得好放你走,说不好……”江凡双目寒光一闪:“俺们走江湖的,动不动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卢铁嘴面如苦瓜,纠结半晌才继续:“公子看似一介走江湖之凡俗人,然那一竖,则瞬息逆天,凡人不凡呐,蒋三者,江山……凡人定江山,视为……”
他目光剧烈颤抖,虽然坐着没动,却低声说出一句话:“草民……拜见逍遥王。”
江凡这会儿是真的懵圈,这他娘真是测字推算出来的?尼玛,没道理啊,可是偏偏……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小爷居然不会了。
盯着他半晌缓缓呼出一口气,也不知跟谁说了句:“弄死他。”
当时卢铁嘴就崩了,面色如土:“别,别,您可别啊,小人就是个算命相士,说对说错不外乎银子,当不得打打杀杀呦——”
江凡看着他,眼神动了动,气息却平静下来。
“你是谁?”
“草民,卢生,人称卢铁嘴……”
“说实话,不然再铁的嘴也能敲掉一口牙。”
卢铁嘴苦笑:“小人半点都没撒谎,就是卢生,卢铁嘴,生于岱城,长于岱城,生平未出方圆三百里,也曾算书香门第,家中族谱尚在,虚度三十七年光阴街坊有见证,属实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