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若让他人听到,定然觉得不可思议,年轻的黎落,居然轻描淡写的说那成名百年的魔主黎陨弱小。
“……五蕴魔功大成之兆,根本不是什么五色光环……”
黎落说着,瞳孔中五色光环竟然旋转着颤动重叠,仿佛要融合一般。
阿狸震惊:“这,这是?”
魔主目光悠远:“这是还不行,走啦,去看看这世道,找找我的魔心。”
——
“尔可知,今夕何年?”
未知之地,充满青色光芒的空间中,一个戴着青铜面罩的年轻人独自静立在正中,那声音却不知从何传来。
“降临纪,第十元,九百八十五年。人间周历,九百八十年。”
年轻人轻声回答。
光芒中再次传来声音:“天神降临,近十元矣,天宫有令,此为终结纪,故我行道宫应天而生,吾等顺天应命,于人间代天行道,将迎终局之战。二十年后此战随时可能爆发,一旦胜之,吾等将获赐神位得享永生。”
年轻人目光乍然一亮,沉声道:“我将出山?”
青光中人道:“天宫行走传讯,昆仑入世者似已现身,我们自然该出道。此人为凡间必杀之第一人。切记。”
年轻人语气有些兴奋:“昆仑子……我等他很久了。”
青光中人道:“据天宫行走所言,若此人当真为昆仑子,则与其先辈皆不同,当小心应对。”
年轻人语气略带傲然:“便是那姜伯约重生,我也未必怵之!”
老者目光变冷:“黎落,你在嘲讽为父?”
黎落轻轻摇着头:“不,不,只是感到意外,希望父亲不要再遭遇意外才好。”
老者重重哼了声:“本座黎陨,生为天魔殿之主,人生虽败三次,但你可知败于何人?”
“败给谁,不重要。”黎落轻声道:“但……败了就是败了。”
“放肆!”黎陨倏然愠怒。
黎落微微点一下头,似乎在施礼:“父亲大人无需动怒,儿只是遵从您的教诲,魔之一道,从心而行,不遮不掩。”
“你!”黎陨面色阴沉:“你要违逆为父?”
“不。”黎落平静道:“父亲说的对,我是该出去历练,毕竟还差的不少呢,至少在那江逍遥面前,尚未胜。”
黎陨听他如此一说,面色微微缓和了些,却紧接着道:“为父奉劝你一句,莫要去惹那江小辈。”
黎落好奇道:“哦?为何?父亲大人不是说过,为魔者,肆无忌惮,今日何苦忌惮那江逍遥?”
黎陨冷冷道:“为父只是劝你,听不听取决于自己。”
“哦……”黎落微微点头:“……那么,多谢父亲提醒。我去了。”
黎陨凝视他片刻:“你不恼?”
黎落好似不解:“恼?为何?”
“五蕴魔功,不遮不掩,情绪自该流露。”
黎落想了想:“或者吧,五蕴魔功意由心生,意动而随行,但父亲又如何知我意?”
黎陨目光微微闪动,却并未说话。
黎落缓缓站起身,欠身微微一礼,径自离去。
黎陨目送他出去大殿,片刻之后,忽然开口:“木执法。”
一个身影从大殿深处走近,躬身拜倒:“木执法,见过魔主冕下。”
黎陨眯眼看他一下:“你还知道本座为魔主?”
木执法认真道:“魔主,从来只有冕下。”
黎陨缓缓点头:“很好,看来你尚且知道忠诚二字。我且问你,为何不阻拦黎落狙杀八黎族。”
木执法道:“冕下闭关前曾交代,只观而不语。”
黎陨微哼:“但他在祸乱圣殿!八黎衰败,你可知我天魔殿损失巨大?”
木执法道:“深知,然,冕下曾言,外来者终归为外来者,我圣殿根深蒂固,由他去吧。”
黎陨扫他一眼:“你倒是对本座教诲记忆犹新。”
“不敢稍忘。”
黎陨哼了声,似有些愤懑不甘:“本座有五子,本欲以之祭魔功,完成五蕴,可惜,第五子无心却……五蕴不全,何以破障完成魔道轮回,可恼可恨!”
木执法目光低垂,默不作声。
黎陨沉默片刻:“佛国来使何在?”
木执法回应:“尚在圣殿安顿,等候冕下接见。”
黎陨点了点头:“三圣僧及孔雀公主惨败,此事有蹊跷,与我详细说来。”
“尊法谕。”
……
此刻,天魔殿外,黎落一身宽大黑色长袍随风轻摆,淡绿色的瞳孔看着高耸的雷公山,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冕下,您……当真要离开天魔殿?”
阿狸怀中抱着天魔琴站在他身侧蹙眉问道。
黎落淡淡道:“万魔之主只能一人。”
阿狸略带不满:“可是……老主已经将大位传给您,为何出尔反尔!”
黎落轻声笑着:“心随意动,他本来便非真心,行之自然不甘。”
“可您就甘心?”阿狸胸口起伏略带不平:“您分明……”
黎落竖起一根纤长的手指:“嘘——没必要呢,小狸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