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袭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下十万兵马从何而来,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居然在里应外合,更不明白这为何内应,居然是自己最为重用的幕僚,最得力的军师。
今夜,对司马荆来说,是一个死难瞑目的夜晚。
已经贵为晋南之王,更在逐步掌控领地,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快步而行。
就在两个时辰以前,他还在梦想着不久的将来可以和司马棘隔江而治,随后逐步发起进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今天早上发生的惊喜更让他踌躇满志,皇叔司马临风来访,他是被晋王逼得走投无路,前来投奔,带来一百万两白银,和一万私兵。
司马荆虽然很小心,却也并没有过分防范,因为司马临风的遭遇他是得到过消息的,何况对方直接将银两送给了自己,还把一万兵马交给自己任凭打散管控。此外还有能证明其诚意的还有大佛山带领下的诛妖盟之人,晋王和秦国结盟,这些人早就成了司马棘的敌对方,司马荆当然不会再有半点怀疑。
江凡缓缓道:“根本上的根本便是本心,我不知你是否看到,泰岳的本心,已经变质,不再是应劫而生之世外圣地,而是带着执掌江山的野望,他们要从半神变成人主,甚至我都很担心,他们会真的借用天外天的力量。”
闻人风流吸了口冷气:“这,不太可能吧。”
江凡摇摇头:“有什么不可能,一旦本心变了,立场就变了,看待问题的眼光就不同,眼中所见之一切,皆可为工具,俱能借用,凤辰岂非都曾借力异族。甚至我都怀疑,泰岳之中,早就有了天外天的力量,更担心,泰岳之中早就有了有心人……”
闻人风流面色微变:“这只是猜测。”
江凡道:“不错,是猜测,但我从无数方面看到了佐证,不只是我,我相信还有更多人看到,否则,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般局面。你也不妨想想,两大圣地崛起快千年了,天外天就会那么单纯的看着?”
闻人风流张张嘴,无从反驳。
“……但是……总归没有真凭实据。”
江凡淡淡道:“你敢赌?”
闻人风流沉默。他当然不敢,这是拿人间气运去赌。
江凡道:“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便只能依从本心做事,而我清楚,泰岳之本心,一定和我冲突,那么我就必须要阻拦他们,行我之主张,这个过程中之对错,惟有留给历史评判。”
闻人风流长长嘘口气:“我相信你,但我自己也会去寻找证据。”
江凡点点头:“求真,求证,本来就是正确的。”
闻人风流认真看着他:“我想问你一句,真心话,你的本心,到底是什么?”
江凡微微一笑:“刚才说过,是自由,一个合乎时代政权治理下的,平等公正而丰衣足食的自由人间。”
“秦?能做到?”
江凡摇摇头:“不一定,但秦一定是个开始,因为他们已经做了一件最合乎生产关系进步的大事,尊律法,建立了依法治国的雏形。而他们的君主,更有着宏大的民族观,有着不以私利为目的的人生价值观,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历史观。这就是进步,而人类社会只应进步。”
闻人风流愣了半晌:“虽然听不太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叫不明觉厉,哈哈。”江凡笑道:“今天你有点奇怪,探讨的问题有点遥远,更不符合你这逍遥酒仙的身份,发生什么了?让你忽然间想起谈这些话题?”
闻人风流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想,只是等着焦急,闲聊。”
江凡向窗外看了看天色:“不用急,天色不早了,很多事已经开始。”
闻人风流精神一振:“是啊,千里之行始于跬步,先把眼前这件事做好吧,本大帅倒想跟你小子一步步走向未来,看看你描述的那个世界。”
江凡轻轻一笑,还没说什么,忽然天空中一道霹雳穿透夜幕,一点火光自远方亮起,伴随着隐隐传来的呼啸声,无数火光仿佛大地上闪现的星辰,渐渐连成一片,这个沉静的夜骤然之间杀机纵横……
“开始了……他来了,宁州果然不再安宁。”
黎落看着远处的火光冲天,轻声道。
“你确定和他有关?他一直在客栈中未曾外出。”阿狸皱眉道。
“当然,我能感觉到,这很玄妙。很奇怪的人呐,明明很喜欢安静而轻松的生活,烈火和战争却总会随着他而行。”
“他说过,一个新世界,只会自战争的烈焰中浴火诞生。”阿狸凝视着远方说道。
“新世界?好有趣的词……”黎落美丽的眼睛眯起,低声自语:“他心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不论是什么样子,都还早得很,这场战争,不过是成百上千战役中的一次罢了。”
“不要小看任何一次战争,再小,都可能在未来起到颠覆性作用。”魔主缓缓道。
阿狸冷哼一声:“他也不过看似逍遥,实则争权夺利之辈。”
“呵呵,只因为他没有安心和你生活在那小院落。阿狸啊,你不懂你的男人,难怪,你得不到他。”
阿狸面色阴冷:“他不再是我的男人,我说过,他只是我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