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迷糊着呢。”
大掌柜有点遗憾:“亏老夫还带了私藏的百年陈酿,不能便宜你小子,留着给丫头喝吧,你我喝点这小酒馆的浊酒便好,平素老夫也喝这个。”
江凡笑道:“看来老掌柜的确喜欢这小酒馆。”
张某转动着手上扳指面带微笑:“这等小酒肆烟火气更多些。”
“哦?这可不像您这种富贵之人说的话,这地方也不怎么符合你这般富贵身份。”
张某道:“人各有所好,老夫便更喜欢俗些,食五谷杂粮,品人间百味,总比那供在神龛上整日里看着几样贡品还要忍受那烟熏火燎要强。”
江凡哈哈一笑:“这话有意思,说的像那庙里神像。”
“土坯泥塑而已,世人无知罢了。”
“总是个信仰寄托。”
张某不以为然:“世人对未知习惯用神秘色彩来渲染,其实不过出于对未知之恐惧。”
“哦?但不知道老掌柜可有未知恐惧?”
张某笑笑:“张某也是俗人,自然有。比如……”
他微眯目光看着江凡:“你那猴子。”
江凡刚要提起酒杯,闻言手中一顿,轻轻放下,从怀中摸出一枚戒指放在桌上:“老掌柜这张贵宾票,果然看到更多好戏。”
“总要物有所值。”张某笑呵呵道。
江凡点点头:“这张门票,的确也好用。但不知老先生为何能拥有那泰岳门票?”
张某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老夫几时说过是泰岳门票,你自己要用在那里罢了。”
“但泰岳毕竟不同寻常,小子难免纳罕。”
张某轻哼一声:“泰岳,既处人间,便为人间之山,世人便可无所顾忌而入之,偏生弄出个大门,将自己与尘世隔绝,仿佛以为自己当真是那世外之地,有能耐别受世人供养啊。”
江凡呵呵笑了:“人家管那个叫南天门。”
“屁的南天门,自以为是,失了人间香火,便失了立足之本,愚不可及。”
江凡奇怪道:“老掌柜似乎对泰岳无甚好感呐。”
“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人还是不错的,老夫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只是更多人早已被时间磨去了本心,被香火熏懵了头脑,忘记自己是谁,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