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
江凡缓缓道:“看似银货两讫,一把归一把,让你很宽心。但……他们既然如此大手笔,又难得收获你这般精明强干的人物,断然不会就此断了关系。”
赵高苦笑:“殿下英明。从那次之后,我对悦来很放心,感觉也很满意。虽然没什么来往,但小人也想过,但凡再有事找,只要不违法乱纪,该帮衬还是要帮衬。毕竟小人常年混迹底层,深知银子和人脉的重要性。”
这就是个套,而后,就在三年前,果然悦来再度找到赵高,又合作开了一家分号,酬谢依然不菲。但这次,却引起了赵高警觉,因为这家分号的几个大股东居然是七公侯中人。
当赵高说起股东这个词的时候,江凡又是一阵愕然,经过反复确认,的确是股东,而不是东家,不是股份,不是份子。这同样诡异的称呼,彻底让江凡心中不淡定起来。
江凡微笑着道:“紧张什么,本王只是觉得送信路上未必顺利,你却只字不提,不邀功不请赏,低调的很呐。”
赵高慌忙跪倒:“一路上是遇到了些麻烦,但赵高总算幸不辱命,区区困难不值得让殿下挂心。”
江凡哦了声,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区区困难……这么说倒是小瞧你了,一路上你七次变装易容,十六次过城而不入,尤其有趣的是,你即便入城,也从未在悦来客栈下榻,倒是真够小心啊。”
赵高额头有点冒汗:“这,只是王爷吩咐事情机密,赵高务必万分谨慎小心,尤其那悦来,人多眼杂……”
江凡淡淡道:“那么,一路遭遇四次盯梢,三次堵截,你两次受伤,迂回逃遁三百里,也是区区小事?”
赵高顿时面色剧变,惶然拜倒:“小人……”
“三次大战,你曾生擒对方一人,却最终一人未杀,又是何故?”
女帝此时也放下碗筷,静静看着赵高,似乎在等他有个完美的回答。
赵高牙关紧咬,鬓角慢慢淌下两道小溪,半晌,才抬头看着江凡那深沉的目光,重重叩头。
“王爷恕罪,但这些事与密函无关,皆小人自身之事。”
江凡神色一动:“自身……你一个出身寒微之太监,有什么值得关注甚至截击的?”
赵高沉默了片刻,抬起头:“陛下,王爷,赵高从未欺瞒出身,小人之来历的确如此。但……”
他面色变幻一阵,咬咬牙道:“但在入宫之后,出了意外。”
江凡微微蹙眉:“入宫之后?说来听听。”
赵高深吸口气,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般,终于说出一桩秘辛。
昔年,赵高自残入宫,在遇到老祖宗勾刀之前,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郁郁不得志。
那时候的他,干的都是洗恭桶、打扫庭院、修缮房舍、清理水道等这一类脏活累活。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居然会有一天被人找上。
那天,他押送恭桶出城,适逢车辆损坏,两个车把式在修车的时候,他就去了旁边树丛小解,同时躲个阴凉。
而就在这时候,有人找到了他,送给他五百两银子,而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当他出人头地的时候,要照顾一个客栈——悦来。
说到这里,江凡和女帝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微微动容。
“你是说,他当时对你毫无所求,只是要你飞黄腾达之后,照拂悦来客栈?”
“是。”赵高诚恳道:“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若是将来没出息,这五百两就算他们打水漂了,也不用还。而且还说明,什么时候有能力什么时候帮衬,不用着急。”
江凡有点意外:“还有这种好事?”
赵高哭丧着脸道:“是啊,小人也觉得离谱,但人家信誓旦旦,说这只是个善缘,千年悦来,一贯如此与人结好,还说过,不是我一个人有过这种待遇,随口说出几个宫中太监名字,有的居然我还认识。后来……”
他面带愧色:“陛下和王爷也知道,小人贫寒,五百两银子,就算将来什么也混不出来,也够小人回家过日子了……”
江凡倒是点点头:“没毛病,人家没要求,没时间限制,还不需要你违法乱纪,只是照拂悦来客栈……这换做谁,也难拒绝。”
赵高惭愧道:“所以,小人也没禁受住诱惑。只是奇怪,询问他们姓甚名谁,也不清楚交代,只是告诉我,都是悦来人,好像说是什么拓展部的,将来都未必能再见了。”
江凡愕然懵圈:“啥玩意儿?拓展部?”
赵高点点头:“具体说,好像是什么市场拓展部,其他就没交代了,而且后来,也再没见过……”
江凡真是一脸不可思议,市场拓展部……这时代,有这称呼吗?
女帝看他神色古怪,还没来得及询问,江凡就直接看着赵高问道:“后来呢?你把经过说完。”
赵高道:“后来,直到阳都悦来筹建,才又人找到小人,说是大秦官方一直不给审批,提起昔年情谊,请小人出手帮衬一把。”
江凡这才明白,合着他留意很久那阳都悦来本质上是这厮从背后推动的。
赵高有点愧疚的看着女帝:“陛下,因为那人所求之地界非常繁华,毗邻正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