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道:“其二,为何自家师入皇庭,各大势力会在几乎不可能的时间陆续抵达?”
虞倾城目光开始变得深邃,依然没有置评。
巴陵也不着急,继续发问:“其三,为何师尊会派人在乌江北岸恭候黄腾大都督?为何在下行动如此之快,连飞鹰传书都没有送达消息,我已出现在楚?”
虞倾城目光幽深,却还是默不作声。
巴陵也不着急,接着道:“其四,为何大秦只打牧州,而不急于贯穿夏国?”
虞倾城神色终于开始变得有些异样。
“其五,为何暗朝会出兵?他们难保不怕圣地制约了吗?”
虞倾城瞳孔开始收缩。
“其六,为何直到不久前晋王方才致密函,请司马临风起兵声援太子军?晋南王和楚国什么关系,国师莫说不知道此事啊。”
虞倾城身体一震,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其七,为何一场本该雷厉风行的夺权行动演变成异一场胶着持久战?而为何在这么长的时间中,太子一直未曾发声,甚至连辩解也无半句?”
虞倾城纤细的手指弹了弹:“何必过谦,巴陵,你本名陆小巴,母从文皇后裔书山山主,父从夏国新一代军事天才陆轻侯,天资优越,先后跟随五国之相张之陵、当今第一才子江逍遥,习得二人真传,年少有为,堪称翘楚。”
巴陵目光微微一动:“国师对巴陵知之颇深呢。”
“呵呵,意外我知道你的身世吧,其实很多事只要用心,都不会是秘密。何况,我还在你这张脸上吃过亏,不知你师傅可曾给你讲过昔年静安之变?”
巴陵微微颔首:“略有提及,不过家师倒是对国师心智手段赞不绝口,称若非张宰辅提点,根本没可能察觉真相。”
“咯咯咯……”虞倾城摇头失笑:“得了吧,你那师尊就这张嘴最坏,最不靠谱,巴陵弟弟还是学点好的才是。”
“好的,师傅还没教。”巴陵认真道。
虞倾城笑得前仰后合:“也是,他身上哪有好东西,除了那副俊俏的小模样。别说,你还真有几分他的风采。怎么样,巴陵啊,我大楚一直缺一位军师,考虑下?你身上流淌的可毕竟是楚人血统,回来报效故国可好?姐姐定当虚位以待。”
巴陵淡淡一笑:“巴陵年轻,何德何能,姐姐错爱了。”
虞倾城眨眨眼:“认真的哦,来我大楚,位居万万人之上,不比在江逍遥身边做个小徒弟强?”
巴陵拱拱手:“多谢国师厚爱,我考虑考虑,呵呵……”
虞倾城翻个白眼:“这一声呵呵,就深得那小子精髓,假的不加掩饰。放心吧,你既然作为我那弟弟的特使,姐姐不会因为陆轻侯或者书狂徒迁怒于你,至少今天不行。说说吧,他希望我如何入局?”
巴陵淡淡一笑,摊开一幅地图:“国师方才说起静安之事,如今,皇庭大乱,圣地抽身不暇,夏国被大秦打的节节败退,时机……仿佛比那时要好千百倍。”
虞倾城轻笑一声:“哦?但你可知,昔年我可是和麒麟大相联手谋事情的,并非蓄意攻打夏国。”
巴陵目光湛湛:“然则,此一时彼一时也,五国何曾有真正的朋友?就像国师说的那位麒麟大相,国师心里很清楚,他不但是夏国大相,还是泰岳麒麟呐……”
虞倾城神色微动:“夏国大相,圣地麒麟……巴陵啊,你这话很有意思。”
巴陵缓缓道:“先论这夏国大相,师傅说过,两国之间,从来只有利益,没有真正的友谊,而只有强者,才具有政治话语权。再说这圣地麒麟,国师不可能不明白,张仪乃泰岳入世,他既然选择夏,那么说明圣地自然也是如此选择,滇池会上,之所以四国联合排挤夏,便是为了防止其在圣地支持下做大做强。国师难道愿意看到邻国之强,威胁大楚?”
虞倾城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片刻之后:“……要说威胁,还有谁比秦威胁更大。”
巴陵摇头一笑:“以国师之才应该明白,秦与楚相隔甚远,就算有冲突恐怕也会是遥远的将来。但眼下,这个大好良机,正是掠夺夏而变强之时,国师莫要谈那些老掉牙的盟友之论,师傅说过,人有不如我有,谁强也不如自己强啊。”
“人有不如我有……”虞倾城眼睛微眯:“好个江逍遥。”
巴陵继续道:“此时此刻,正是夏国动乱之际,国师一旦出兵,必定能拿下峦州、平洲,自此楚国境真正跨越乌江,两地呼应,这乌江天堑再也不是大楚的障碍。”
虞倾城目光猛然一闪,气息竟有些波动,随即很快平静下来,但眼底已经有着难以掩饰的光芒:“峦州,平洲……西北之桥……”
巴陵微微拱手:“国师一语中的,平峦二州只需一地到手,即相当于在乌江上游搭建一座桥,自此大楚若北上,近可强渡乌江,远可绕行平峦二州,战略意义,何其重大啊……”
虞倾城目光慢慢变得幽深且投射一缕寒光:“真是……让人心动……”
巴陵道:“师傅常说,心动不如行动,错过这村没这店。”
虞倾城目光幽幽盯着那两州之地,嘴唇紧抿,内心似乎很不平静。
巴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