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顾君惜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宁含霜真的会被顾黎川跟顾元柏洗脑。
短暂的沉默过后,宁含霜的声音响起。
“我没觉得惜惜的性子有什么不好,我宁含霜的女儿就该如此,受了欺负就该自己把仇报了!”
“倒是堂堂,关键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是该找嬷嬷好教导学学规矩,而不是整日跟在几位兄长身后瞎胡闹。”
顾黎川跟顾元柏对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宁含霜会如此油盐不进。
不过顾元柏也知道宁含霜宁折不弯的性子,只是稍稍一愣,就更加搂紧宁含霜的肩膀,像是抓住宁含霜错处的一笑。
“霜儿,看,我还没有说惜惜什么,你就开始护上了,还说自己不偏心?我知道堂堂是乡下长大的,身上有许多缺点,可正是因此,你才该对她多些包容,多些关注!”
“是吗?”宁含霜脑袋十分清醒,可当别人认真指出自己错处时,就会忍不住产生自我怀疑,这也算人之本性,她询求答案的看向顾黎川。
心想,自己一向沉稳聪慧的大儿子应该不会骗她。
顾黎川眼神一滞,随之认真点头:“父亲说得对!”
“好,那回去之后,我好好想想。”宁含霜最终半信半疑地答应下来。
毕竟身边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睡了将近二十年的枕边人。
顾元柏见宁含霜答应,双眼染上笑意。
他一边揽住宁含霜的肩膀,一边执起宁含霜的手:“霜儿,今日就让我宿在你那里吧。空皓今日这臭小子确实过分,让我陪你说说话也好。”
“你先放开,儿子还在呢!”宁含霜有些不意思的看了顾黎川一眼,用胳膊撞了撞顾元柏。
宁含霜的动作惹得顾元柏哈哈大笑,非但不放,还搂得更紧:“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让他看着,好好学学以后如何疼妻子。”
顾元柏哄着宁含霜走远,俨然是在乎妻子的模范好夫君。
原来一个人的戏,真的可以演得如此逼真。
如果不是顾君惜亲眼见过顾元柏跟外室在一起的画面,绝对想不到,这样爱护妻子的好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正是因为顾元柏给宁含霜编织的梦境太美,所以想要打破时才会束手束脚。
顾君惜心中生出颇多感慨,同时也很暖心。
面对顾黎川和顾元柏的双重洗脑之下,母亲还是坚定的选择了自己。
她从假山后面走出来,顾黎川还没有离去,而是盯着顾元柏跟宁含霜的背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君惜一瞬间眼中就升起了恶意,也是对顾黎川狼心狗肺、里外不分的小小报复:“在看什么?我怎么瞧着你满脸心虚愧意,可是做了什么心虚之事!”
呼——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着实把顾黎川吓了一跳,尤其顾君惜的话还真精准戳中了顾黎川的心。
看着宁含霜一无所觉得的模样,他是心有愧疚。
随即一想,他这样帮父亲瞒着母亲,也是为了母亲好。
谁叫母亲一向冷若冰霜,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温柔小意的女子?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态,父亲连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都谈不上。
何况殊姨的确极好!
顾黎川思绪转换间,已经从方才的心慌中冷静下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呵斥道:“顾君惜,我之前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你看哪家名门闺秀藏头缩尾?你但凡安分一些,今日府里就不会鸡犬不宁!”
事到如今,顾黎川再多的指责,都已经不能轻易伤到顾君惜分毫。
她嗤笑:“我若安分,如何才能把这个家搅散?”
顾黎川闻言表情一瞬间僵在脸上。他不敢看顾君惜眼睛,不自在的问:“刚刚我跟母亲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顾君惜冷笑一声:“你不是说我藏头缩尾么。”
这话就是默认了。
顾黎川这时倒没有再急着指责顾君惜,而是连声解释:“惜惜,大哥没有任何觉得你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对待家人的态度可以再软和一些。”
“更是想借此让母亲对堂堂好一些,毕竟你已经多得了母亲和我们十多年的爱,现在多分一点爱给堂堂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吧!”
不对,一点也不对,一个外室野种,岂配得到她母亲的爱。
顾君惜看顾黎川的眼神越发不屑。
要偏心就光明正大的偏,偏偏虚伪做作的自以为公平,还妄想给所有人洗脑。
可偏偏自己脑以前就被洗了。
顾君惜鄙夷轻笑一声:“不对,你可以多吃点核桃!补脑。”
说完,不管顾黎川是何脸色,她扬长而去。
顾空皓下不了床,宁含霜又说一不二,第二日就让顾元柏亲自替顾空皓辞了轩王伴读一事。
顾空皓得知,又在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顾君堂一直都陪着,宁含霜却再也没有去过顾空皓院子。
府里的气压这几日异常的低,下人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顾君惜想到早就跟宁海棠约好的见面,还是将这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