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窗帘后躲了躲。
秦陌不是意识模糊前才能看到我吗?
“浅浅。”他摸着梁慕昕的脸颊,“你回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老公。”梁慕昕学着我的样子回应,“我也好想啊,老公。”
秦陌扯开领口扣子,翻身将她压于身下。
正对床的手机录下了这一场春光。
我居然就那么全程看下来了。
梁慕昕的身体是铁打的么?她用健康换取想要的一切,哪怕做完手术不久,而我却只想好好活着。
我听着我的名字从他嘴里一遍遍传出来,可他却和另一个人翻云覆雨,这名字我都觉得脏了,来世我不会再叫宁时浅。
从愤怒到羞耻到同情,再到骂自己不够心狠,这一晚我的心情经历了无数次的变化。
下半夜梁慕昕昏死过去,小月子还没出,她便承受了几次,秦陌在这件事上总是很主动,视频里,梁慕昕俨然成了受害者。
清早的闹钟叫醒睡梦中的人。
秦陌按着太阳穴试图坐起来,他发现人是软的。
掀开被子,旁边躺着个人,他喊了声翻下床。
地面一片狼藉。
衣服七零八落。
纸巾被揉成团,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打着滚。
而他下半身的衣物不翼而飞。
这一切无不昭示着昨晚场面有多激烈。
秦陌掩面,头磕向地毯。
梁慕昕被巨大的动静吵醒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睁开眼睛,伴随着尖锐的叫声,也翻到床下。
她拿了枕头盖住自己:“哥哥,我们……”
梁慕昕眼泪说来就来:“昨晚我们一起喝完汤,然后我感觉晕晕的,我好像被下了降头,想回自己房间,可是脚无法动弹。”
“是不是嫂子的灵魂诅咒我?”
我去撕她的嘴,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能算到我身上?
秦陌身上还有残留的东西,家里没别人,事实面前,他反驳不了。
“我记得我看到了浅浅,但浅浅已经死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把梁慕昕又当成了我。
梁慕昕哭得更大声了:“哥哥,我知道你嫌我脏,可我被你压着根本没法动弹。”
秦陌宁可相信他被我的鬼魂附体了做了糊涂的事,都不去怀疑汤里被梁慕昕下了药。
“哥哥,有没有可能我们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嫂子搞的鬼?”
秦陌眸光一暗,眼睛看着我们的结婚照:“这段时间,我也总觉得被人监视着,尤其回到房间,似乎有人盯着我。”
我瞅了眼已经消失得只剩一半的灵魂,他能感觉到我?
“你听说过镇魂井吗?可以困住人的魂魄。”梁慕昕小心翼翼地说,“不过,哥哥肯定舍不得。”
她要困住我的魂魄?倘若鬼魂能伤人,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见秦陌没有立刻反驳,梁慕昕继续说:“姥姥晕倒,哥哥生病,我进了几次医院……如果不是嫂子搞的鬼,我们怎么会这么不顺。”
“尤其昨晚,哥哥,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行为不受控制了,哥哥也一样。”
梁慕昕越说越离谱。
秦陌脸色愈发地阴沉,好一会儿才说:“她那么爱我,不可能伤害我。”
“哥哥,有没有可能嫂子是被逼化作厉鬼伤害我们的?既然她那么爱你,被迫伤害你也很无奈,我们更该镇住她的魂魄。”
我的剪刀呢?我要戳死这个毒妇!
“浅浅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我的,昕昕,镇魂井怎么弄?”
梁慕昕走到他身边,大概说了说。
我听得瑟瑟发抖。
倘若我的灵魂被困住,连投胎的可能性都没有,谁能救救我?
秦陌让梁慕昕尽快安排镇魂井的事。
从主卧出来后,梁慕昕裹好衣服,唇角勾起,笑得诡异,那样子比恶鬼都恐怖。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要自救。
只要我的魂魄在镇魂井建好前消散,我就不会被镇住了,释然是灵魂消散的唯一办法,是不是不看他们我就不会再也怨气?
我回到我妈那里。
城东,我妈起床后去了公园锻炼身体。
子怡陪着。
“梁慕昕流产后,老实了很多,最近没作妖。”子怡坐在公园的躺椅上,伸了个懒腰,“阿姨,浅浅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去凉城看看她。”
“我也想回去了,凉城埋着浅浅和她爸,我跟昱安说下。”我妈给陆昱安打了个电话,让他晚上一起吃饭。
周日的陆昱安依然很忙,我能听见十来秒的电话里,已经有好几个人问他:“陆总,这个怎么处理。”
可他还是告诉我妈有空,晚上见。
我心里的种子开始发芽。
从前秦陌加班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总说我不懂事,他那么忙,我却只想着让他陪着,一点不理解他。
他很少会因为我说想他,放下手里的事情回来陪我。
真正爱你的人永远会为你腾出时间。
可我已经错过陆昱安了。
晚上,他带着泡脚桶和艾草包过来。